他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其他‘同伴’不一样,作为天人五衰的一员,他与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平级的,自然也不会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命令当做全部——他意识到中原中也不好对付后,也干脆利落地撤退了,不再浪费时间。
“你那边怎么样?”
果戈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宛如马戏团的杂技员一样,只有两只凳脚着地,另外两只凳脚都悬在半空中,而他则稳稳当当地坐在了上面,仿佛这是一张舒舒服服的宽大沙发一样。
“也就那样。”陀思妥耶夫斯基淡淡地说道,他苍白的面庞露出了淡淡的冷冽。
“还没有找到吗,可以消除一切的异能力。”果戈里把玩着自己的手,将玫瑰花从掌心里变出来,又变消失。
“不,我找到了,只是要引出对方来,现下的筹码还不够多。”陀思妥耶夫斯基不紧不慢地说道。
“所以现在,我在加大砝码。”
果戈里瞄了一眼陀思妥耶夫斯基,在看清楚他此刻脸上的表情时,背脊蹿过一阵凉意。
即便他年幼与陀思妥耶夫斯基相识,后来又受他邀请加入了天人五衰,但有时候果戈里会觉得陀思妥耶夫斯基孤独又可怕,除了他那个梦想外,似乎其他的一切都并不重要。
“嘛,你玩得开心就好。”果戈里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他起身运转自己的异能力,斗篷一盖,从这间房消失了。
“虽然黄金没有全部拿到,不过这些也足够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看着自己花了些功夫从横滨各处收集来的、关于荒木空世的情报与视频,露出了笑容。
固然黄金相当诱人,但他现在已经对黄金不太感兴趣了,况且果戈里带回来的黄金,已经够他计划使用的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并不是有物欲的人,况且最能来钱的方法都写在法律里,而恰好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对法律最漫不经心、却又对人性理解透彻的类型。
对他来说,想要弄来钱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荒木空世,这个不曾被陀思妥耶夫斯基看在眼里的人物,却是以势不可挡的存在感进入到了这盘棋局之中。
那么,这枚本不属于双方的棋子,在接下来的对峙与试探里,是否会发挥前所未有的能力?在某些时刻,这枚棋子会不会反过来成为自己反杀敌人的机会?又或者……自己能不能把这枚棋子收为己用?倘若策反成功,能够让敌人因此失态也不错。
陀思妥耶夫斯基想要试探清楚。
他凝视着照片中的荒木空世,仿佛要看穿黑发少年的内心一样,将手掌轻轻地覆盖上去,把照片之中荒木空世的整个身体都笼罩住,仿佛将他掌握在掌心里一样。
第41章 离别时
太宰治回到港口黑手党总部后,很快命令便有条不紊地下达了下去,迅速将尾崎红叶召回来,然后再让战斗力最强的中原中也去将中岛敦与泉镜花救回来——在战斗方面,中原中也是当之无愧的港口黑手党第一人。
回到本部后,太宰治原本和荒木空世在一起时的轻快愉悦消失得无影无踪,身上多了几分肃杀与冷冽。
尽管看重的部下被敌人掳走了,太宰治却依然稳重不动,而见到自己的首领如此冷静,底下的成员那口吊起来被扰乱的心也重新放回了肚子里。
虽然太宰治在刚坐上港口黑手党首领之位时,多得是人阳奉阴违,肚子里嘀咕着这样年轻的毛头小子真的镇住场吗?
但是随着太宰治一道道命令下去,港口黑手党的势力触角甚至已经发展到了横滨之外,这下他们都口服心服了,况且太宰治那算无遗漏、高深莫测的姿态,也足以震住那些心思浮动的部下了。
黄金列车开入的地方是港口黑手党的地下通道——这附近的土地都是属于港口黑首党私有的,只要不会挖垮地基,想挖多深都没有问题。
“……将金块运送到仓库里,这些银器小心些,不要碰坏了。把东西都搬出来后,将这辆黄金列车融化重铸。”
金子和珠宝太宰治是打算全部留下的,至于那些惟妙惟肖的雕刻银器,太宰治准备找个时间联系上俄罗斯官方,将其捐赠——刚好,之前在回忆之卵的事件里他认识的那位俄罗斯书记官就能派上用场。
当然也不是平白捐赠的,反正让俄罗斯官方给陀思妥耶夫斯基找点麻烦,国家机器出手,哪怕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也得花费点心思。
荒木空世在扭曲空间,把黄金列车搬回港口黑手党后,他默不作声地回到了自己与太宰治的卧室,随后强忍多时的鲜血混合着一些脏器碎片从唇瓣里咳了出来。
就连荒木空世也没想到,不过是稍稍动用力量多一点而已,怎么就糟糕到了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