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玄演摇了摇头,说道:“赵汉武一个参将,如何能指挥十万人的军队,他的蠢还是小的,胆子才是真的大。”
前面的攻势陷入到炮战之中,山海关下每天都在互相炮击,将士的伤亡反而降了下来。
炮声的间歇中,侯玄演咬牙说道:“尚可喜这头老乌龟,有了山海关在他手里,就跟王八有了壳一样,而且这龟壳是真的硬。”
他不是一个酷戾的统帅,相反的侯玄演十分爱惜士卒,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会因为牺牲太多而放弃攻打山海关。
战争就是这样,没有不死人的战争,一方统帅妇人之仁优柔寡断,往往会害死更多的手下。就像山海关打得这么惨烈,侯玄演若是因为死人太多,就下令撤兵,那么前番战死的将士就白死了。
不能彻底平辽,遗害更是无穷,明末时候鞑子每一次入关,都要劫掠几十万汉民为奴。死伤的更是不计其数,损失的财物也无法统计。
所以即使山海关再难打,尚可喜再能龟缩,侯玄演都深知自己必须咬牙叩开山海关。
“征辽开启之后,咱们寸步未进,朝鲜先胜后败,松锦两地夏完淳也没有在吴三桂手上讨得便宜。但是我还是要说,胜利正在向我们倾斜。”看着帐中的几员心腹大将,脸上都愁容满面,侯玄演起身开解道。
果然,所有人的眼神都望向了侯玄演,想知道为什么仗打成这个样子,王爷却觉得优势很大
侯玄演背着手,说道:“我们看似寸功未建,到现在还没有收复尺寸之地的辽土,但是你们想想看,这个月打下来,我们杀伤了多少的清兵。
兵源、辎重是一个王朝国力的体现,伪清拿什么跟我们争。”侯玄演走到李好贤身边,说道:“当初烈火营打到山东,势如破竹,高歌猛进,但是却不得不撤回淮安。你可还记得是为什么?”
“郑芝龙锁海,朝廷国库紧张,没有饷银支持北伐。”这件事李好贤终生难忘,自然是张嘴就来,不需要思索。
侯玄演点头道:“没错,现在满清和我们一样,三面作战却没有咱们广袤领土上的税收。我打通了南洋,日进何止斗金,无数的物资可以从各地获取,运往战场。伪清呢?他们还在啃老本,从中原掠夺的财物,毕竟是有数的,他们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清兵死伤之后,他们又将从何处征兵补充,我还有堵胤锡的十几万预备役将士,尚可喜有什么?”
侯玄演说完,帐中的武将脸色稍缓,虽然心结还没解开,但是恢复了不少的自信。
送走了诸将,侯玄演走出大帐,站在高岗上往山海关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