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口关上,剩下的汉八旗将士已经没有了斗志,他们注定是一群弃子,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攻破而已。
杨展见到抵抗变弱了许多,心中登时了然,满清主子又一次丢掉他们的奴才逃跑了。以前根本很难想象的事,几次三番的发生。满清入关以来,是腐化堕落最快的一群人,不管是之前的金朝还是蒙古,都坚挺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满人的野性,是最快消逝的。
杨展冷笑一声,指挥着手下川兵继续冲锋,很快巨大的撞车就碎裂了洪口关的大门,川兵一拥而入。
鳌拜带着残兵败将,匆匆逃亡汉中,他怎么都想不到,竹峪关竟然失守的比洪口关还快。
妥协就像是一个让人上瘾的毒品一样,往后跑就可以避开一群疯子,就可以确保性命无忧。清兵的退让,是对川兵最好的鼓舞,从他选择放弃洪口关的那一刻,这支川兵已经彻底拦不住了。
七天之内,连下洪口关、竹峪关、壕坝关,兵锋直指汉中。
消息传出,天下震动,杨展和他的川兵一战成名,功盖西南大地。成都府的百姓张灯结彩,如同过年一般,庆贺子弟兵扬威立万。
整个陕甘九边的清兵,无论是满八旗还是绿营,全都惶惶不可终日。汉中若是丢了,他们将无险可守,只能硬碰硬和南人拼命。
鳌拜进了陕西汉中府,也知道自己无路可退了,再退的话就算逃过了川兵的追杀,也会被清廷杀头。陕西连年天灾,累遭战祸,千里之内少有人烟。从天启末年到如今,二十年的时间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曾经历过血战。守住此地,最紧要的就是粮食,鳌拜深知这一点,派人入朝求粮。准备在汉中府,坚守着再不退让。
在金陵,侯玄演焦急地等待着战报,在客堂内来回踱步,嘴角已经急的起了水泡。好几天了,他是茶不思饭不想,做梦都会被噩梦惊醒。
事发突然,打破了他的部署,川兵装备简陋,是侯玄演所有兵马里最差的。而他们面对的,又是镶黄旗和鳌拜。要知道镶黄旗在满八旗中,也是佼佼者。不由得侯玄演担惊受怕,万一川兵殁了,巴蜀落入满清手里,就相当于他们多了一个桥头堡。进可攻退可守,辛辛苦苦准备的北伐大计,又将平添无数的阻力。
但是既然已经开打,自然不可能干出问罪这样的蠢事来,侯玄演只能充分调动西南的兵马,避免川兵孤军奋战陷入清兵援军的包围。一道道的命令从摄政府传向西南,马都跑死了好几只。
忠贞营的堵胤锡得知了杨展的动作后,迅速做出部署,从襄阳出兵四处出击。将吴三桂、孔有德的兵马牵制在襄阳,从侧面支援川兵攻略汉中。很快,侯玄演的命令就到了,堵胤锡捧着越国公的文书,传阅三军,和自己的安排完全一致。
袁宗第嗨呀一声,跺着脚称赞道:“这可不就是英雄所见略同?”忠贞营上下对侯玄演心服口服,当初荆襄大战,忠贞营丝毫感受不到一丁点的歧视。那是真正的一视同仁,让这群饱受何腾蛟排挤陷害的原大顺溃逃东路军心生敬意。而且侯玄演是第一个带领他们打败满清的,此前他们在山海关一片石被满清击败之后,几乎未尝胜绩。
堵胤锡心中也很是欣慰,统兵大将最怕的,就是自己在前线杀敌,朝中却传来驴唇不对马嘴的指令。虽说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是你若是真的不受,就会贻人口实。若是遇见那些庸庸碌碌的君王,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