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赵提督清晨拦路,莫不是本官也扭断了国公爷的脖子?”
赵元华笑道:“阁老说笑了,今日我锦衣卫接到一个案子,事关阁老,不得不查啊。还请阁老配合一下,随我们走一遭。”
刘中藻大怒:“荒唐!本官是内阁首辅,有人告我就要被执,和市井百姓对簿公堂不成?”
赵元华嘴角一勾:“阁老息怒,实则是这个原告身份太过骇人,不得不委屈您了。”
“是什么人!”
“您的儿子,刘景隆。”
刘中藻脸上黯然失色,无力地蹲坐在马车上,他儿子的德行,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刘中藻心中苦涩,这一番毒计实则是防不胜防,崽告爷对簿公堂,这样的丑事无论如何,自己都将沦为朝野嘲讽地对象。
有了这样的丑事,别说内阁首辅,就算做个小官都不可能了。路振飞的车辕印记,应该还没有被抹平,自己马上要随他而去了。
刘中藻万念俱灰,提线木偶一样来到镇抚司,这里本来是不对外开放的。但是今天锦衣卫特许,为了保证公平,允许金陵百姓前来观看。
当朝首辅的儿子状告自己亲爹,简直就是大明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奇事。锦衣卫镇抚司挤得满满当当,从未有过这样的热闹。
刘中藻看见自家的三儿子,一脸疯狗样的上前,对着自己一通乱喷,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哀莫大于心死。
刘景隆所言,俱是些编造的琐碎小事,这件事最大的污点,是当朝首辅被亲生儿子告上衙门,至于什么罪名,都已经不重要了。
等到赵元华一本正经地驳斥一番,将刘景隆痛骂一顿,打了二十大板,赶出了衙门。大张旗鼓地还了刘中藻一个“公道”。
驱散了大失所望的围观群众之后,赵元华走到堂中。刘中藻悲愤地说道:“明日我就上交辞呈,你替我转告越国公,君子处心有道,行己有方。行事若是不择手段,终究没有什么格局,恐怕青史留恶名,徒增一笑耳!”
说完,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