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玄演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倒,杨展上前将他扶住。
“成都丢了?川兵还剩多少?”这声音夹杂着惊疑与不敢置信,侯玄演扶着脑袋,用低沉地声音问道。
马干与川将满面羞惭,解释道:“曾英带着七万人,战死在新都,下官斗胆借兵,只要国公给我两万人,今日必夺回成都。”
侯玄演站起身来,幽幽地说道:“嘿,斗胆?你的胆子确实大如斗。”
长叹一声,侯玄演背过身去,沉声道:“荆襄会战之后,北伐形势一片大好,我的本意是张献忠出汉中,牵制陕甘九边的清兵;忠贞营二十万人陈兵襄阳,出新野下南阳,进取中原;北伐军据扬州,取道山东,兵临京畿。大事可期啊!
谁知道我千算万算,没算到你们这群无知小儿,短视匹夫。丁魁楚、翟式耜两广谋逆;你,四川巡抚马干,不顾我再三下令,和满清一道夹击张献忠。还有什么张宗藩、吕大器、顾元镜跳梁小丑,惹是生非。”
马干越听越怕,脸色胀红,辩解道:“国公,张献忠乃是造反的逆贼,已经公然称帝,下官打成都,也是蜀中人心所向啊。”
侯玄演冷笑一声,一闭眼就是川军皆殁,一瞬间感觉天旋地转,吐露心声:“李成栋杀我乡里,屠我乡亲,削我父首级,挂于城头。为了北伐,我都隐忍至今,明知道他就在福建,我手里几十万大军,也未曾南下一步。你觉得我会听你狡辩?你就是有天大的理由,为了北伐,也得放下。”
马干一仰头,张嘴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低下头,认错道:“下官知错,还请国公早日发兵,助我将功补过。”
侯玄演眯眼成缝,冷声道:“马干无视朝廷,藐视政令,阻碍北伐,勾结清兵,害的川东川北几十万惨遭满清屠戮,罪不容诛。既然已经认罪,就地正法吧。”
马干一听,暴跳而起:“侯玄演,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手下的众将,也都将他护在中央。
“今日,你必死!”侯玄演心中的愤怒喷涌而出,沿途所见重庆府被屠杀一空的恨意,又一次涌上心头。
马干一看,北伐军人多势众,自己只有一个机会,就是擒贼先擒王。
他拔出腰刀,一跃而起,奔向侯玄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