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煌言眉头紧锁,插话道:“越国公这次入川,不但要打鳌拜,还要打吴三桂,还要打张宗藩,还要打大西军。手中只有三五万人马,都是绍兴宁波两府久的浙兵。浙兵久战湖广,少来江南,离家日远,恐怕已经起了厌战之心。两广之地不如暂时停战,让夏完淳带兵助战,他有十三万人马,兵强马壮,再者川中山路崎岖,浙兵恐怕行军都成问题,湘兵入川也远比浙兵能战。”
侯玄演一听,大有道理,只是如此一来,就要放任永历、绍武两个叛军政权继续存活,对金陵政权的威严是个极大的损害。权衡再三,侯玄演还是决定,以川蜀为重。
两广的兵马本来就在自相残杀,永历、绍武两个政权之间,为了争夺广东,打的不可开交。匆促之间,也不可能聚力北上,威胁远远小于吴三桂。
想到这里,侯玄演不禁多看了张煌言一眼,西湖三杰名不虚传,能够和岳飞、于谦相提并论,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
“好,我到荆襄汇合湘兵入川,两广就交给你们了,只要防住即可。”
张煌言重重地点了点头,危难时节,最容易让人团结起来。平时或许还会有些小心思,此刻为了南京正统,文渊阁内这四个人,难得一条心。
金陵城门缓缓打开,休息了一个月的侯玄演,再次带着亲兵,奔赴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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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福州府,平国公郑芝龙府邸。
内堂略有些拥挤,尽管将侍女小厮统统屏退,但是郑氏门下所有的大将,都聚集在此。
郑氏兄弟也齐聚一堂,下面就是一群小辈,郑芝龙的从子郑彩一脸兴奋,说道:“丁魁楚那个草包,难得这么威风,竟然在广东拥立新君。据说夏完淳已经退兵,吴三桂在四川,搞得侯玄演焦头烂额。我们不如趁此机会,联合丁魁楚,拿下江西,进取浙江啊。”
郑鸿逵摇了摇头,笑道:“这真是小儿之见,真这样干了,咱们就是一群蠢货。”
郑彩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是他只是从子,不敢跟郑鸿逵顶嘴,讪讪地笑道:“叔父有什么高见?”
“依我看,我们应该拥立鲁王,这样朝廷又成了咱们郑家的了。”
堂里的武将纷纷附和,他们早就尝到了拥立新君的甜头,这次机会又来了,自然不肯放过。
“三爷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