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坞中间,倒是有不少顽童,在这里嬉戏玩耍,他们都是船匠的后人,过的一看就能看出很是清贫。等着一双双眼睛,望着这些不速之客。
侯玄演意兴阑珊,此时不用介绍,也知道这个地方荒废很长时间了。
吴济坤苦笑一声,说道:“造船的工匠,都是父传子,子传孙,一辈子下来,饭都吃不上。只好去找一些小作坊,偷偷做些木活。”
他一边说,一边拿眼去看侯玄演,这一切也不加伪装,尽入侯玄演眼底。
侯玄演展颜一笑,说道:“我说今日游江,你怎么带着我钻到着荒凉到草木横生的就船坞来,哈哈,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吴济坤是何等人物,他早就看出越国公开明的很,对这些新兴事物非常支持,从上次的纺车就看得出来。他也不加隐瞒,笑了一声,说道:“国公,这处船坞虽然荒废,但是还有许多工匠,保留着先人的手艺。如今在松江府往来的船只,根本不够用的,为何要放着好端端的船坞,让它长水草呢。”
侯玄演立住身子,后头一看,身后的商人们人人眼中都怀着希冀的目光,盯着自己。看得出这些人非常饥渴,往来日本的货船日进斗金,涉足海商的人越来越多。但是每年产出的商船就那么几艘。其中的商机,这些浸淫商道半辈子的人,岂能看不出。
侯玄演一向不介意别人赚钱,不是说你在我的治下赚钱多了,我就要眼红伸手。这也是他很受这些商人爱戴的原因,只要商税按时缴,不造假账。越国公对待商人,可称得上是最好的当权者了。
侯玄演沉思片刻,心中已经有了定计,但是就是不说。贱兮兮地笑道:“今日走的有些多了,肚中空空如也,先找个地方饱餐一顿再说。”
商人们急等着听他的安排,好身手去分这块肥肉,谁知道突然没了下文,急的抓耳挠腮。
吴济坤毕竟是老狐狸了,知道只要越国公同意将船坞重新开启,自己身为金陵最大的商户,绝对不会一无所得。
他弯着腰笑道:“草民早就备好了酒宴,就在这江边的亭中,国公这边请。”
侯玄演跟着他们,来到江边一个高檐红木的亭中,两个亲卫一左一右,站在身后。
吴济坤一拍手,亭外几十个侍女,穿花蝴蝶一般,将一个个的菜碟摆放起来。除了几个拔尖的豪商,其他商人都守在亭外,侯玄演说道:“在着亭中,虽然雅致,但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如去外面,摆在地上,大家热闹一番,才有意思。”
吴济坤眼色一亮,看向侯玄演的眼色,有多了一些敬佩,说道:“既然国公有此雅兴,咱们就去外面陪国公吃酒。”
本来守在外面的商人,虽然不是定计豪门,但各个也是家财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