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就要转身离开。

“赵轶!”乾帝气的浑身发抖:“你这是要大逆不道,背族离宗!你,你……”

“父皇您怎么说都好,”赵轶的声音沙哑破败,语气却平静如水:“儿臣站起来不容易,很不容易,儿臣只是想尝尝,活着的滋味。”

“你这是什么意思?朕养你二十三年,你今天跟朕说,你不曾活过?”

“如果,”赵轶道:“如果你把……”

他闭了闭眼,道:“……叫做活着的话,父皇,我的确活着,活了二十年。”

赵轶笑笑,道:“父皇还记得那条船吗?就是那条上面除了被拐的孩子们,连厨娘都被抄家问斩的船……父皇你杀了那么多人,有没有问过一句,那条船是什么样子的?”

他不等乾帝开口,眯起眼,回忆道:“船上我住……姑且称之为住吧,我住的地方,有皇上三张龙案这么大,这么高……”

赵轶在自己肩头的位置比划了一下,笑道:“幸好那个时候,儿子的腿被他们打断了,别说站,连爬都爬不动,所以也没有天花板太矮站不起来的苦恼,而且船上的人也因为活动不便,只下来打过我一次……

“船舱没有门,没有楼梯,只顶上有个方形的出口,被木板封住。木板上面压着重重的木箱,要两个大汉合力才能推动。

“出口很久才会打开一次,我不知道是几天,因为没有光,没有声音,我没办法计时。

“出口打开的时候,会有人从上面扔下来几个发霉的窝头,硬的和石头一样,还会留下一罐连洗脚都嫌脏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