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德克森小姐,生前脑袋空空,好在她的死亡是那么美丽,为她短暂的一生增添了那么几分价值。”

安纳西的话匣子一旦打开,便滔滔不绝。

罗赛琳越听,眉头拧得越紧,安纳西的笑容也越发灿烂。

“输了不要紧,亲爱的罗赛琳,”言语之间,他的称呼已经从姓氏改成了名字,“在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当救世主,大家总是会失手的。”

“是放射性创口。”罗赛琳眉头紧蹙。

年轻姑娘完全继承了母亲的好嗓音,她的声线脆生生,仿佛有魔力的铃铛般涤荡了室内压抑的气氛。

饶是安纳西构想过诸多罗赛琳的反应,也不曾料到这一种。

非裔青年怔住:“你说什么?”

罗赛琳:“步()枪造成的创口不可能只留个小孔,子弹从后脑进入,会在颅骨内爆炸,德克森小姐的面部会向开花一样炸开。”

随即安纳西的表情就如同发现了宝藏。

他的笑容不再是拘于礼节,而是展示出了一种发自内心的认同。安纳西甚至激动地搓了搓手,换上了更为热切、更为真诚的语气。

“哦,罗赛琳。”

安纳西感叹道:“你果然不在乎德克森小姐的死活。”

罗赛琳歪了歪头。

“你我是一类人,”他满怀欣喜地说,“我能察觉得到。你只是被那位乡村侦探教导的礼节与教养束缚住了。”

她确实不在乎德克森小姐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