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们还有汗阿玛可以压制,只要汗阿玛不同意,谁都不能取代他。乱党可不会听汗阿玛的,恰恰相反,不管是大哥还是他这个太子亦或者是汗阿玛,都在乱党的刺杀范围内。比起大哥,他们肯定更希望自己与汗阿玛出事。
他一直都知道索额图胆子大,却不知道他大到如此地步,居然敢跟乱党勾结。他就不怕汗阿玛查出来,亦或者乱党连他这个太子一起杀了。
索额图眼睁睁的看着太子的巴掌伸过来又放心,他的眼里带着欣慰。太子也算是他一手带大的,他就知道太子舍不得。他与太子名为君臣,实则比父子也差不到哪里去。“我知道殿下担心什么,您大可放心,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皇上的眼线很多,他也要为自己和太子考虑。发现那人是乱党也是无意中的事情,他只是让人不着痕迹的把大阿哥出京的事情说出去,用的还不是自己的人,皇上就算是查,也查不到自己头上。
“你,”太子指着索额图说不出话。怎么?他还觉得自己很聪明,很得意?
“殿下,您熟读诗书,这历史上弑父杀兄上位的皇帝还少?您看看史书上又是怎么评价他们的?”最有名的那个唐皇,还不是得了个明君的评价。所以,怎么上位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上位之后所实施的政策。他相信太子上位后会做的很好。
太子眼神闪烁,了,那件事孤会给你保密,但此事也到此为止。日后没有孤的命令,不允许你擅自行动。”唐皇那是因为他本身就不是太子,想上位就只能杀了当时的太子。自己不但自出生就是太子,如今地位稳固,实在没必要学习唐皇那一套。
“妇人之仁,你不想着干掉别人,就只能被别人干掉。历史上多少太子都是这么被废的。”纵观历史,太子能顺利登基的有多少,被别人干掉的又有多少?太子怎么不想想,他如今的处境可比大阿哥、三阿哥之流危险的多。他若一直这样下去、长此以往肯定会被别人踩下去。
那些‘太子’都是什么下场,他就没想过?
索额图气的恨不得掰开太子的脑袋,让他吹吹冷风清醒清醒。
太子阴狠的盯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嘣,“孤说了,这件事日后再提,你是不是没听懂?还是说连你都不把孤放在眼里?”索额图把自己当成什么了,真以为自己不敢动他不成?
同样沉着脸回望,索额图的眼里说不出的失望,完转身离去,那背影说不出的萧瑟。
太子的心情并未好受,他挥手把书桌上的书墨全都扫到地上,随后又觉得不解气一脚踹翻书桌。
外面伺候的人胆战心惊,谁也不敢进去劝说。
大阿哥不知道,他们已不在京城,京城还有人对他们‘念念不忘’。同样是除夕,大阿哥也带着人在过年。
“微臣这辈子没佩服过多少女人,大福晋您算是一个。”同样都是女人,别人想的就是胭脂水粉、要么就是衣裳首饰,到了大福晋这里,她想的就是吃喝。
不要小看吃喝,只要是人,他就离不了。
甘肃苦寒,尽管他们带了不少物资过来,还是觉得不够用。尤其是这除夕。
谁能想到呢,他们在外面忙活的时候,大福晋就在这屋里种上了韭菜。大冬天吃上新鲜的韭菜馅饺子,魏大人不知道说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不只是韭菜,看看这桌上,新鲜的蒜苗炒肉、绿豆芽、黄豆芽,还有他没吃过的土豆丝。这一桌就是给他个山珍海味他都舍不得换。
伊青禾谦虚道:“魏大人过谦了。跟你们相比我也只是弄点东西满足口腹之欲,你们才是真正为国为民、大清的功臣。”
大阿哥也跟着说道:“没错,你们不远千里跟着我来到这里,本是团圆的节日,也不能跟家人团聚。为的什么?为的不过是大清繁荣、百姓能过上好日子。我身为皇阿哥,不做点什么总觉得心里有愧。可若是让我做,说实话,别的我也帮不上忙,也只能是尽量让你们吃好喝好,没有后顾之忧。”
他不会说大道理,能说出这番话,事先不知道演练了多少遍。这番话并不是客套,他心里是真这样想的。只有离开过亲人,才能明白,这种时候不能陪在家人身边心里是什么滋味。
提起家人,大家的情绪免不了低落。大阿哥举起酒杯:“等来年化了冻,咱们加把劲儿,争取一年就把这个事儿弄好,明年咱们就回京城跟家人们一起过年。”
李光地紧跟着说道:“大阿哥说的没错。其实我有一个设想,不知是否可行。咱们是否可以在这黄沙满地的高原上挖沟渠。”有这个想法,是他某日见到长乐格格在外面玩泥巴想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