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诧异的看了这人一眼。腌制?这人还真会用词。
没时间去计较这人的用词,大阿哥看向叶克书,“叶克书,依爷的意思,为表清白,爷带着人去佟三夫人的屋子里看一看没问题吧?”
叶克书咬牙,“贝子爷,哪里好歹也是我佟家三夫人曾经住过的地方,您去不合适吧。”自这个人出来他就用余光观察着额娘,他发现额娘脸色苍白而不是愤怒,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那个好三弟真就干过这种事。
扎哈里挥开扶着他的手臂,看着叶克书恨恨的说道:“大阿哥去不合适,我这个阿玛总合适吧?”他转头看向赫舍里氏,“阿兰,你跟哥哥说实话,隆科多到底有没有?”他那个傻女儿啊,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受了多少苦。
赫舍里氏浑身颤抖,她佯装镇定,“大哥,若她真被如此对待,她又怎么会安心在佟府待着。”事到如今她还企图欺骗扎哈里,只是扎哈里却不想在相信。
他的女儿他怎么会不知道,她自小就崇拜喜欢姑姑,若妹妹求乞或者说拿岳兴阿说事,他那个傻闺女肯定会妥协的。
闭上眼睛,双拳紧握,他猛地睁开,“不用说了,若他说慌,我会亲自要了他的命。可若他说的是真,从此你佟家就是我扎哈里的仇人。”一句话说完他抓过那人推开佟家人就往里走。
大阿哥也紧跟着往里面走,其他人面面相觑。好奇心终于强过对佟家的畏惧,不少人也紧跟其后。
“我听说那大缸是在什么密室还是地窖的,不过我想佟三夫人院里的人肯定清楚。”路上他模糊的跟扎哈里说道。
扎哈里随手又抓过一个府里的丫头,让其给自己的带路。佟府他来的次数不少,就算对女儿的仆从不熟悉,可佟家下人的穿着他记得清楚,这一抓,抓的就是小赫舍里氏身边伺候的大丫头。且看这个大丫头的梳妆打扮,很有可能还是开脸的通房。
那丫头也不知是不是被吓傻了,还真带着人找到了密室,密室里明晃晃一口大缸摆在正中间,除了大缸里面还有不少刑具。
刑具上有着褐色的鲜血,凑巧刑部尚书也跟着过来了,大阿哥拽着人的胳膊,“麻烦您给瞧瞧吧,这鲜血的眼色怕是不久之前还用过刑吧。”屋里刑具还不少,鞭子、刀甚至洛铁都有。大阿哥伸手从墙上拿出一个细长的铁鞭。
这条鞭子是用铁丝拧成的,在铁丝上还有这细细的毛刺,他轻轻挥舞了一下,随后一鞭子抽在叶克书的身上。叶克书下意识的躲避,也被鞭子剐蹭到手臂,当即就出现一溜血痕。
“滋味如何?”大阿哥伸手轻轻摁了一下鞭子上的刺,手指上立刻就被扎出一个血珠。
若说之前他是来看热闹的,此时是真的生气了。屋里的刑具没有一样是不带血的,可以想象小赫舍里氏过的什么日子。
她好歹也是皇家册封的诰命夫人,就算是隆科多的妻子,也不应该任由他想打就打。
之前叶克书还能振振有词,如今看着满屋子的刑具,他说不出话来。
扎哈里转头狠狠地甩了赫舍里氏一巴掌,他颤抖着手指着对方说道:“她好歹也是你侄女,你就,你就忍心?”他从不知道女儿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受了这么多的苦,别说这个女儿是他宠爱的,就算不是,他只要想到女儿过的日子,也止不住的心疼。
脑海里想象着女儿在佟家受苦,表面上还要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扎哈里再也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栽倒在地上。
“阿玛,”扎哈里的儿子把人扶起来。比起扎哈里,他的儿子更是个废物,此时扎哈里到底他们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茫然不知所措。
大阿哥揉揉眉心,他怒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的送回府去。小墩子,你拿着爷的令牌去宫里给他请个太医。”看着说一句动一动的两个人,大阿哥真想一脚踹过去。冷哼一声,他也跟着走了出去。
伊青禾唏嘘,“我跟这位佟三夫人接触不多,近两年宴会更是很少碰到,原以为是她自己性子腼腆不喜欢聚会,现在想来她应该是怕身上的伤被人发现。”宴会并非一直都是平静的,夹枪带棒你来我往少不了,甚至有的一言不合陷害人也不稀奇。就佟三夫人那个样子,若真被人陷害,她身上的伤恐怕就藏不住了。
这个女人可怜又可恨。
原以为扎哈里是心狠的,不管女儿死活,如今看着并不像那么回事。既然如此,她为何不与父亲说明,若赫舍里家早知道她所遭受的,又何须等到现在。
大阿哥深以为然,他叮嘱道:“咱们长乐可不能教导成这种性子。不,从今天开始就让长乐跟着我习武,隆科多这王八蛋弄的那个带倒刺的鞭子不错,回头我也给长乐准备一根,日后谁敢给长乐甩脸子就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