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书房是他处理政务的地方,有很多东西需要保密,以往他在府里伊青禾也很少会过来打扰,除非有大事情。

“没什么,就是,小墩子说你回来的时候沉着脸,又把自己关在书房两个时辰,我不放心过来看看。你真没事儿?”伊青禾仔细打量大阿哥,试图在他脸上看出什么。

“没事,我不是说了么,就是政事。这个小墩子当真是该打,我都吩咐了让他们不要总是麻烦你,他居然阳奉阴违。”眼看着月份一天比一天大,胤禔也不想伊青禾操劳,府里的大小事务都交给张嬷嬷、费嬷嬷两人。若两人有拿不定主意的再来找自己。

这个小墩子,他刚才进门的时候可是说过的不让告诉福晋,不要告诉福晋。拿他的话当耳旁风,哼,看他怎么收拾他。

小心的走几步找个椅子坐下,她为小墩子说起话来,“你也别怪他,是我让他多注意的。”她生来就是个操心的命,大阿哥容易被人激怒,她怎么放心的下。

很早之前她就吩咐过小墩子,若大阿哥情绪有什么不对劲,一定要告诉她。

轻哼一声,大阿哥还是不太高兴,这个小墩子对福晋倒是言听进从,对自己就阳奉阴违。

大阿哥不说,伊青禾也没有逼迫他,只叮嘱了几句就走了。

她走后,大阿哥把小墩子叫进来,轻轻地给了他一脚,“我不是说过不要告诉福晋?”

小墩子赶紧喊冤,“我的主子爷哎,不是奴才不听您的,您进府的时候刚好被福晋的丫头看见。福晋问起,奴才总不能撒谎吧。不过您放心,奴才没说您为什么心情不好。”

作为大阿哥的心腹,很多事情大阿哥都不会瞒着他,更何况去伯府盯梢的人还是他安排的。太医专门叮嘱过不让惹女主子生气,这种容易让人上火的事情,他自然不会说。

大阿哥满意的看了他一眼,“算你小子机灵。行了,赶紧让人把这收拾了。”敢朝着他福晋伸爪子,他要去找小八商量商量怎么给石家一个教训。

石文炳夫人被禁足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伊青禾听到这个消息吃东西的手一顿,她皱眉沉思,好端端的怎么会禁足呢?如今石家的大格格已经嫁给太子做嫡福晋,石文炳这时候禁足她生母那不是再打嫡福晋的脸。就是太子面上也是无光。

除非她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

但,到底是什么呢?

大到让石文炳不顾太子福晋的脸面。今日的事情一出,她都可以想象,宫里头瓜尔佳氏的脸色有多难看。

毓庆宫可不像她这贝子府,里面只有一个女主人。她还记得大婚后瓜尔佳氏邀请她去毓庆宫坐坐,毓庆宫的两位侧福晋李佳氏与耿氏,一个看似对嫡福晋尊敬有加实则步步都在炫耀;一个连面子都懒得伪装,说话做事好不给面子。

当时瓜尔佳氏的脸别提多难看了。

如今只怕更甚。

事实却是如此,不管石文炳对外说的多好听,都改变不了他把夫人禁足的事实。这件事就像是个巴掌打在太子脸上,太子脸色难看。

他把石文炳招到宫里询问情况,石文炳只说是家事,具体为什么一概不提,气的太子对着领他进来的小太监就是两脚。

“瓜尔佳氏,孤问你,你额娘到底做了什么?还有你阿玛,就算你额娘做错了事,他就不能回福州再去禁足。”福州距离京城天高皇帝远,他就是把人打杀了都没人知道,在京城禁足,是想让别人看他的笑话?

太子气急,上前使劲抓住瓜尔佳氏的手,瓜尔佳氏惊呼,“殿下,你做什么,你弄疼我了。”这一个多月太子对她有多好,今日去如此粗暴,说实话瓜尔佳氏吓得不轻。

她用力的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从阿玛提前回来的那一刻,从他看额娘冰冷的眼神,她就猜到了什么。但她不敢说,她不说太子或许会看在瓜尔佳氏一族的面子上对她有所善待,一旦她说了,自己和瓜尔佳氏一族就完了。

原以为,原以为阿玛当时没发作额娘,那件事就揭过。却原来,原来阿玛从未忘记过。心里不是不怪阿玛的,但她同样知道阿玛生性耿直,能忍到现在也是为了她。

“你不知道?”太子抓着她的手臂把人提起来,太子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他之前不是没打听过,石文炳夫妇对他们的大女儿宠爱有加,呵,这就是所谓的宠爱有加,让他当众丢人。

甚至他都能想到,明日早朝大家会如何看他,还有大阿哥,大哥没事都恨不得嘲讽他几句,这么好的把柄,又怎么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