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又不是专业的商人,根本对付不了那么多内务府专门做生意的人家,于是贩铜逐渐亏本,他又拟写奏折,找了一个丝毫经不住推敲的借口,说自己不想干了,康熙还是当即准奏,连亏损的本钱都不追究。
其实这笔钱他还是有赚头的,只是拿来填补了康熙南巡的窟窿!
结果此事开了一个不好的头儿。
在曹寅这个例子里,他张口就跟皇帝借钱,这是衡量内务府官商阶层的一个关键性标志。
包衣也好,投充晋商也好,能借出皇帑,就意味着他已经得到了皇室的信任,借出的皇帑越多,说明和皇室的关系越密切。
毕竟后者觉得前者确有赚钱的本事,才会大手笔掏钱投资,哪怕前者没钱都可以借给他钱。
官僚商人混到可以拿着皇帝的钱做生意的地步,才敢说自己真正成了“皇商”。
那怕不缺钱,也会借来那么几笔,这不是银子的问题了,而是面子的问题。
而这股风气很快就传染到了官场,官员们纷纷效仿,哪怕是家里富裕的,也会去户部借那么一两笔银子出来,以显摆自己跟皇帝的关系十分牢靠,可以从户部借银子出来!
这下子户部紧张了,积年欠银本就不少,再这么借下去,国库该空了。
不止是大臣们,还有皇子阿哥们也开始借钱了!
但凡是出宫建府了的皇子阿哥们,你一万两,我三万两的借,他们的皇阿玛竟然也同意了。
尤其是十四阿哥听说,九阿哥借了二十万两的时候。
他不得不跑去问他九哥:“九哥,你借这么多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