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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从某偏远小国的村庄中寄出的明信片。这里很美, 某一天躺在窗边看日落时, 我忽然觉得就在这里度过余生也不错]
[哪怕到了现在, 生命和世界于我而言依然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我开始习惯孤独与苍白。随信寄上一罐蜂蜜,当地的蜂蜜很甜。]
[也许以后不会再向你寄明信片,松田警官, 希望你不再恨我。]
[这是最后一次给你写些什么, 我没有对情感的敏锐感触, 也无法用语言将感情具象,所以事先请求你原谅我语无伦次。]
[我和那个叫 的人大概很不一样吧。
是不是吓了一跳?我居然会提起这个名字。三年前情人节的晚上, 你和阿莫路索遇见的时候,我其实就站在小巷中。所以听到你叫了这个名字。
因为非常在意,所以特意去了解过名叫 的人到底是谁。
坦白说, 我非常嫉妒。
我嫉妒他和你一起长大, 嫉妒他曾见过你千百种模样, 嫉妒他死后也被你深刻铭记, 嫉妒他一身光明没有堕入黑暗。
从某一刻起,我就在等着这一天。我等着你揭开我的真面目,看到我的真实与肮脏。我以为到了那一天,我一定会像以往最爱的那样,把你多余的树枝全部削去,从此只属于我一人。
你猜我有没有一刻,真的想这么做过?
……
松田警官,无论如何,想对你说声抱歉。
我对你说过许许多多的谎,谎言说到最后,真假掺半,连自己都无法分离。这么想来,或许我没那么爱你。
只是有点喜欢。
所以你无需有任何负担。
另一句,想说谢谢。
受重伤的那个晚上,我并没有完全昏迷,所以你和那个神明的对话断断续续地落进耳中。
你会愿意付出灵魂来救我,这是我从始至终都不敢想象的事。
我是否有短暂一刻,曾超越过那个名叫 的人,在你心头占据过最重要的位置?
既然无法听到你的回答,我就姑且当作是有的。
至少有那么几秒钟,你的全部都属于我。至少有那么几秒钟,世界在你心头远去,你的眼睛里只装着我。
松田警官,假如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时候是有意义的……那我一定会把这几秒钟单独抽出。
我的人生就像是深藏地底,不见天日的幽暗洞窟。不论日升月落,四季轮换,这里始终寂静无声。
等你走过来,哪怕只是探进一颗脑袋,轻声说上一句话,这里从此也会变得不同。
它变成了一处曾有人踏足的洞窟,短暂地在一个人心头拥有过名姓。
对于我来说,这已经足够。
我们彼此,也算两清。
我马上会开始新的生活,但愿你在那边一切都好。希望你有一天能遇到一个人,像 一样干净,像我一样爱你。]
……
“当你看到红色盛开在白色大地,就打开我让你保管的那个手提箱。你会知道该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