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部分的贫穷住民在城市变迁中,搬离夏隆街,治安也随之好转起来,而一些在法国发达起来的华人还继续居住在原处——相比阿拉伯人、黑人,华人在极其艰苦的环境更容易积累财富,近代以来夏隆街华人的居住比例甚至比以往更高,沿街有很多华人开的店铺跟公司。
宋雨晴租住的房间,位于一栋四十年代所建、石材包覆、有着古典韵味的公寓楼里——公寓楼的主人,还是一名五十年代末定居巴黎的老华侨。
宋雨晴带着她妈住进去,不仅在公寓楼里以及夏隆街能看到更多亲切的面孔,也不会有语言上的障碍。
曹沫到巴黎后没有跟工作人员住酒店,也是直接住到公寓楼里。
说起来也巧,整栋公寓楼的所有人,那名老华桥叫叶伯初,还是新海人,解放前随家人迁往越南定居,之后又赶上中南半岛战乱,随家人飘泊了一阵子最后才定居法国。
照叶伯初自己的说法,他跟他父亲都是坐吃山空的主,没有什么经商的才能,但最后手里还能剩下一栋公寓楼,可见祖上带出大陆的家产有多大规模。
叶伯初现在只有个女儿,夫家在里昂也有一番事业,没有过来接手公寓管理的意思。而叶伯初七十多岁,虽说身体还算健朗,招聘了几名华人员工,亲自管理这栋公寓楼,但也多少也有些力不从心。
公寓楼位于塞纳河畔,曹沫抵达巴黎那几天,恰好是当地一个重要假日的缘故,每天在岸堤的梧桐树下,人们三五成群,晒太阳或拉手风琴,唱歌跳舞也有之,非常的热闹;壮丽精致的大桥下游艇穿梭,两岸的建筑又容纳了自古希腊以来的诸多风格,黄昏时,天际泛起绯红瑰丽的晚霞,入秋后的风景非常的迷人。
宋雨晴要比他更早几天住进来,曹沫看得出她短短十天的入住体验,对这里已经着迷了。
“你真喜欢这里,就将这栋公寓楼直接买下来呗!”
曹沫一天黄昏陪宋雨晴坐在河畔,看她入迷看着夕阳下的河面,说道。
“啊!”宋雨晴刚将她妈打发回去,跟曹沫依偎的坐在长椅上看河面上的风景,听曹沫突然提起买下公寓楼,吃了一惊,横了他一眼,说道,“喜欢什么都买下来,有你这么任性的?”
曹沫说道:
“除了我预感我们跟朗化未来会有更密切的合作外,天悦工业计划引进的几项关键技术合作方也在法国,而可可脂的市场更主要还是在欧美,我们在巴黎成立正式的办事机构也是大势所趋。不过,埃文思基金会在英国、法国都有很强大的势力,他们为达目的,也制造过一些意外。我们有人员到巴黎,贴身警卫工作不能省。不过,办公室主要负责联络工作,不需要安排多少正式员工,倘若常驻巴黎的警卫,比办公室的正式员工还要多,还是太突兀了。你将公寓楼买下来,从塔布曼安全顾问公司调过来的警卫,就可以安排在公寓楼的物业管理团队里,就不会那么显眼了……”
“要买下这栋楼,也应该以天悦投资的名义买啊!”宋雨晴说道。
“你不是生日快到了吗?我未必有时间陪你过生日,但礼物不能省啊!”曹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