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现在的市场行情进行测算,华茂虽然在弗尔科夫炼油仅持有15的股份,每年却能保证有三千万美元左右的利润,可以说是华茂在非洲非常成功的一笔投资,也完全能抵消掉科奈罗新港城短期内看不到有盈利希望的黯淡前景。
郭建主要负责这一部分的投资监管,因此他完全没有什么压力,才不会关心卡特罗钢铁厂此时所面临的困境能不能得到解脱,甚至更期待梁远将事情都搞砸掉,叫韩少荣认清这个诈骗犯压根就是绣花草包。
当然,郭建表面上还是要替梁远欣喜一番的,说道:“勃索铁矿的问题真要能顺利的解决掉,卡特罗钢铁厂也赶在元旦前开车,与弗尔科夫石化集团一起为华茂输出利润,华茂后续一定会扩大在非洲的投资版图——德古拉摩办公室现在人员还是单薄了一些……”
华茂在德古拉摩设立了办公室,郭建名义上是总经理,但担任财务,以及实际对持股公司有财务监管权的黄玲莉,是跟随韩少荣多年的元老。
黄玲莉因为闹婚变主动请求调到非洲来,又正处于更年期,平时有什么不顺心的,逮到郭建有什么错处,训斥起来毫不留情面——然而德古拉摩办公室就那么几个人,主要都还是黄玲莉的部下,职责又以财务监管为主,令郭建这个总经理干得痛不欲生。
郭建还是希望能大规模扩充华茂在德古拉摩的办公室规模,有人能制衡黄玲莉,他这个总经理才有可能掌握实权,而不再单纯是传声筒。
当然,他并不觉得卡特罗钢铁厂所面临的困境短期内有解决的可能。
德古拉摩银行对勃索铁矿持有的债权扩大两亿美元,看似并不是特别的恐怖,但勃索铁矿之前维持运营,每年多多少少能偿还一些利息,阻止债务过快膨胀。
现在好了,勃索铁矿运营陷入停顿,以德古拉摩银行的拆借利息,每拖一年债务都要飞速膨胀一部分,最终会形成一个谁都承担不了的巨型雪球。
而就算德古拉摩银行愿意减免一部分债务,并将利率降到合理的水平,勃索铁矿需要建造选矿厂,需要在勃索铁矿与卡特罗钢铁厂之间修建专用铁路,才能叫卡特罗钢铁厂—勃索铁矿这么一个工业复合体彻底打开盈利的想象空间,但这需要投入四五亿美元的资金,比西海钢铁之前在卡特罗钢铁厂身上直接投入的资金还要高出一倍多。
华茂就算愿意,新钢联会愿意继续在非洲追加重注吗?
梁远当然能听得出郭建的敷衍,看了他一眼,开玩笑地说道:“是啊,东盛都又重新在非洲加大投资了,华茂、新钢联是不能甘于人后——对了,领事馆上个月举办在卡华商茶话会,你前妻代表东盛集团出席,穿了一袭蓝色长裙,差点叫一大群男人的眼球都瞪爆掉,你小子怎么就舍得放手的?”
郭建眼皮子抽搐似的颤抖了几下,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梁远递了一支烟给郭建,说道:“不管你承不承认,许欣能调到德古拉摩来,必然跟曹沫有脱不开关系,而你始终是曹沫眼里的一根刺。倘若你哪一天在华茂没有价值了,没有人能护着你,曹沫绝对不会介意随手将你这根刺拔掉——当然,到时候或许压根都不用曹沫亲自出手,都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迫不及待的上前来踩你两脚。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奚落你,而是我担心自己的下场不见得会比你好多少……”
郭建接过烟,沉默的点燃抽起来。
“我有充分理由相信特勒罗事件是曹沫在幕后煽动的,目的是为阻止阿克瓦总统赛维义对乌桑铜金矿采矿权的程序合法性发起司法审查。我也说服莱恩·福蒂斯相信了这点,但阿克瓦族群斗争已经激烈化,赛维义当局不得不选择妥协,”梁远说道,“不过这些都是暂时的,埃文思基金会在非洲的根基这么深,绝对不会被人打断牙还要默默咽入肚子里的。所以,眼下是我们通过谈判解决勃索铁矿的最佳机会——我现在无法脱身离开卡奈姆去新海,我希望你能辛苦走一趟,说服韩总与余晋杰相信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