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洪水冲垮的矿场,损失都极惨烈,他们甚至都拿不出钱补偿死难的中国员工;而其他矿场的老板、投资人,愿意损资帮助死难的中国员工家属过来处理后事,还同意再额外捐一笔慰问金,就已经够仗义了。
一定要补偿死难的当地雇工,那也是直接雇佣他们的矿场主的责任,其他人没有这个道义。
囫囵话就又说回来了,矿上有当地雇工死亡了,损失都极惨重,哪里又拿得出钱补偿当地死难的雇工?
曹沫微微皱起眉头。
斯塔丽不吭声,周晗问道:“大使馆是不是就董剑威在这里,没有其他人过来?”
“我觉得大使馆还是希望大家能捐更多的钱出来,将当地的死难雇工也兼顾到,但问题又回刚才说的死结上——应该出钱的损失惨重,可能连张回家的机票都凑不足,还有人没能发财,还背了一屁股债;没有什么损失的,他们又没有这个道义。大使馆不可能强求大家,甚至还要回避这个敏感问题,所以一直都是董剑威在这里跟大家沟通,也没有听说其他人要过来,”谢思鹏皱着眉头说道,“要是再拖上一两天,我觉得大使馆有可能会向国内请示……不过,这事要是外交部、外经贸部直接跟阿克瓦当局沟通,真未必是好事。”
大使馆能直接动用的资源很有限,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就只能是向国内请示,但到时候就是国内跟阿克瓦当局直接沟通,事情就极容易政治化。
而谢思鹏也很清楚,这几年来芒巴地区的砂场开采太过无序了,一旦政治化后,阿克瓦国内的舆论以及当地的民众情绪,都不会对他们有利。
“听肖军说有不少外国记者跑到芒巴了?”谢思鹏岔开话题问道。
“是美联社跟bbc的几名记者,人都已经到芒巴市里了。我们刚跟斯塔丽见了当地的新闻官,说服他们帮忙拖了一段时间,争取不让记者过早进入受灾现场,但我们一定要补偿当地死难雇工——而且现在就要安排名下有当地雇工死难的矿场主,直接去找部落谈,将诚意表示出来,”
曹沫沉吟片晌后说道。
“当然,就像你所说,有当地雇工死难的矿场,损失都很惨重,可能会没有精神去谈这事,甚至还有三名矿场主都失踪了,还没有找到人。有必要现在就让赵新全代表新海金业,牵头成立芒巴华商矿业互助会——暂时没有必要将名头搞得太大,就先将到芒巴投资矿产的华商组织起来,让大家以互助会的名义,立刻带上翻译陪同矿场主或直接代替矿场主出面去解决这些事……”
“资金怎么解决?”谢思鹏问道。
“其他人不管多少,都需要捐一点,这事谁他妈一毛不拔,请他立即滚蛋——伊波古矿业这次不直接参与进来,但剩下有多少不足,我个人出,先凑四百万美元应急。你等会儿记得态度强硬一些,跟大家说清楚,要是还想留在阿克瓦发展,标准应该适当比中国员工低一些,但绝不能将当地雇工给忘了——当然,中国员工每人就十万慰问金还是太少了一些,工人跑出国来挣这口饭的,家里都不容易,每人保证要有三十万慰问金。那些不想在阿克瓦发展的,损失也比较重的投资人,我们也不要吝啬几张机票钱,多少也要搭上一把手,帮他们回去,其他也不需要再管了。而有心想留在阿克瓦东山再起的,等先忙过这段时间大家再凑到一起想办法,”曹沫跟谢思鹏、张敏他们说道,“你们再替我想想,还有什么地方想得不周全的?”
在阿克瓦的公众心目里,伊波古矿业是一家崛起于卡奈姆的国际矿业公司——曹沫不是怕麻烦,但现阶段他还是会想着尽可能减少麻烦,这次也只打算以个人的名义捐三四百万美元将事情解决好。
他个人甚至都不想出面,事情的解决,尽可能还是由大使馆以及在芒巴从事矿业投资的人出面更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