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落魄,还是就想着拿这个借口蹭我一顿饭啊?”沈济在电话里哈哈笑道,“津鸿会的逼格还是有点高的,我一年交五万多会费,勉强混了一个普通会员,还不能代人订座——看来我今天注定逃不掉被你蹭饭,你们在那里等一会儿,要是不堵车的话,我十分钟应该能赶过去。”
津鸿会是几栋法式别墅围合起的园子,虽说主楼里面有接待区,保安得知有会员要赶过来订座,也特有礼貌的请他们进主楼等候,但黄昏时刚下过小雨,天气正凉爽,曹沫就跟成希、余婧就在园子里等沈济过来。
津鸿园的法式园林非常的精致,还有不少汉白玉及铜质雕像点缀其间,即便是仿制品,却也非常的精美。
曹沫正跟成希、余婧站在一樽丘比特铜像前谈话,却见陈畅急冲冲的从主楼走出来。
园林里的光线黯淡一下,但主楼前的光线很明亮,曹沫能看到得出喝了不少酒、脸色绯红的陈畅有些愠怒,似受到什么委屈,受不住气才中途离席。
余婧刚要招手喊陈畅,这时候就见一名大夏天还穿衬衫打领带的青年从主楼里追出来。
陈畅躲避似的朝他们这边走过来,那青年在后面喊道:“小陈,你也是有社会经验的人,知道有些场合即便是无奈,也是要敷衍一下的——你要是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你以后还想做什么业绩?再说陈总拉着你的手,邀请你喝交杯酒,也是想活跃一下气氛,这么多人在,他还能拿你怎么样?”
“怎么不让你妈陪人家喝交杯酒活跃气氛啊?”曹沫听这话就一肚子火,从铜像后站出来,瞥眼看着男青年,语气不善地说道。
“……曹沫,啊,成希、余婧,你们都已经过来了?”陈畅叫道,隔着三五米就能闻到她嘴里的酒气。
曹沫的话是刺耳,男青年三十五六岁的样子,斜着眼睛打量了曹沫两眼,却没有跟曹沫针锋相对的说什么。
也许在他的眼里,在这种场合跟一个愣头青争吵,甚至对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动起手,对他来说都是很丢面子的事情。
他只是很平静的看向陈畅问道:“你男朋友过来接你啊?这个社会的规则就是这样,安贫乐道是一种生活,灯红酒绿也是一种生活,最终看你如何选择——你要是觉得这楼里的灯红酒绿不值得你向往,不值得你为之牺牲那么一丁点的可怜尊严,你可以离开,明天将辞职信交给我就可以了,我不可能强迫你做任何事……”
曹沫低头看看自己的牛仔裤,知道自己又被人无视了,无言的想:他总不能在这么热的天,为了让别人看上眼,特意穿起衬衫打上领带吧?
又或者说真要买一块劳力士金表戴手腕上?
男青年盛气凌人的话,对陈畅还是有威慑力的。
她不像成希有这么好的家境,不需要看谁的脸色,甚至新联银行的总行领导都知道她父母的身份职务,多多少少还有些巴结着她,不可能强拉她去参加什么商务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