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仿佛沉溺水底许久之后突然浮出水面得以自由的呼吸,最终将手里的底牌弃掉,不再拿两张看不出什么赢面的底牌跟曹沫斗气。
曹沫又将自己手里的两张底牌给身后的周晗看了一眼,抬起头从下往上跟周晗对视笑了一下,才将两张底牌扔进牌堆里,慢条斯理的将桌面上不多的三十多美元筹码揽到自己桌前。
周晗那明媚绝艳的脸颊,浮出一丝浅笑,却仿佛像刀刃在陆彦脑子里某根神秘而敏感的弦上狠狠刮了一下,又禁不住心浮气躁的想:曹沫的底牌比自己更差,他这把被曹沫偷机了?
然而就差最后十注筹码没有跟,他永远没有资格去翻看曹沫的底牌,这叫他心底越发憋着一股挠心般的难受劲。
陆彦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在如此低端的娱乐牌局上都不能放松下来?
有一条短信进来,搁在筹码堆旁的手机屏幕闪了闪,曹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让周晗坐下来替他接着玩牌局,他回完宋雨晴的短信,将手机装回裤兜里,他居高临下,低头看到周晗微微敞开的衣领里,露出雪腻峰峦的一角,端是诱人之极。
周晗想要把位子还给曹沫,抬头却见他的眼神往自己的衣领子里钻,打情骂俏似的横了他一眼,眼眸水波潋滟,容光四溢,这一幕更是叫陆彦额头青筋微微抽搐起来。
谁都知道周晗曾是他的禁脔,不管什么原因,现在扑进曹沫的怀抱里撒娇承欢,就是他永远洗刷不掉的耻辱。
……
……
他们的娱乐局玩到十二点就准时结束,结算筹码,曹沫还小输一百多美金,在回房间的过道里,开玩笑的跟张朝阳说道:“我这大半个月的钩子下得不成功啊……”
曹沫所住的套间,位于主楼的东南角,站在卧室圆孤形的落地窗前,能看到原海滩赌场(东宴会楼)淹没在沉寂的夜色中,只隐隐露出些微的影迹勉强能够分辨。
“你也没有打算饶过陆彦他们啊……”周晗走进来,见曹沫盯着海滩赌场那边看,依着落地窗说道。
“他们现在自以为是在德古拉摩虎落平阳,不得不收起獠牙跟利爪,但爪牙总还是在的,只要有机会也一定会露出来,”郭建曾在车里跟陆彦商议起收买杀手的事,曹沫怎么都不可能当这事没有发生过,这跟他当初出手阻止钢拳兄弟会成员围攻泰华工业园、制止他们对泰华员工进行疯狂报复完全是两回事,看向周晗,问道,“他们应该安排人接触严明了吧?”
“严明被遣送回国第二天,陆家就找上门去了,但严明受挫折较大,不愿意再回卡奈姆——再说短时间内除了偷渡,严明也没有办法再回卡奈姆,”周晗说道,“不过今天看陆彦这样子,他就算不能将严明请到德古拉摩来,也会从严明那里拿到严志成的联系方式……”
下饵就是要有耐心,要让陆家主动去找严志成,才会叫他们毫无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