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蜷缩在角落里的他就开始发高烧。
就在小季初以为自己要死在那的时候,一个小姑娘推开了厕所的门。
在她身后还有个举着手电筒的大人,小姑娘逆光向他走来,神圣得如同最美好的天使。
后来,一大一小两个人把季初带回自己家。也是在这样暖烘烘的灯光下,他吃到了离家出走以来的第一顿饱饭。
听那个女人说,饭桌上唯一的一道菜是国外流行的中餐,叫做子姜鸡。
季初长大以后回去找过她们,可他派去的人只查到,那对儿母女是司机家的租客,季初回到家的第二年两个人就葬身火海,死于非命。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季初看了眼时间,从他回来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二十分钟。
年稚还没有出来。
他突然意识到一丝不对劲,就算年稚把淋浴头开到最小,最起码也会有轻微的流水声传出来。
可是从刚才到现在,浴室都太安静了。
季初走进些,叫了几声年稚的名字。
没有任何回应。
她出事了。
这个认知像一颗惊雷,在季初脑子里轰然炸开。
他连忙推开浴室的门,入眼就看到年稚闭着眼睛靠在浴缸上,正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滑。
“年年!”
季初的心一下被高高吊起,周遭雾气弥漫,他在一片潮湿闷热的空气里,只能听到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