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我真要去么。”
被称为“三兄”的人,正是老袁王的养子严唐。不同于他人,哪怕袁家失势之后,严唐一直作为幕僚般的存在,给袁冲出谋划策。
当然,这些出谋划策,大多是为了将来考虑,死死抱住西蜀的大腿。
“当去。”严唐沉住声音,“哪怕少主砍了一刀北渝人,待西蜀王回都,亦会大喜。若是不去,西蜀王必然会查得出来,不管以后这天下如何,少主恐怕都活不得。少主莫忘,先前就错了一步棋。”
“三兄,我许久不练刀弓,恐身子无力。”
严唐怔了怔,蓦然大怒,“老袁王何等英雄,垂暮之年亦能奋勇杀敌!少主,你莫不是要学昏君袁安?”
听到这个名字,袁冲大惊,再无半点惧意,待披上了甲,便和严唐一道,带着三百余的家仆,往城门方向赶去。
只出了府邸,袁冲才看见,四面八方的,都是奔赴城门的蜀人。连着清馆的花娘们,都已经走下了香楼,收好了春帕。只将头发胡乱盘着,便和其他的百姓一起,将守城的辎重,不断运去四座城门。
“吾生得晚,未及十八,小子敬拜列位前辈父兄,愿同赴死!”一个脸庞青稚的少年,披上甲后,与许多同岁少年一道,匆匆提刀跑过长街。
城中的各个街道,到处都是人影。
送子奔赴后,一个失神的妇人转过身,捂着嘴哭了起来。
……
“我西蜀——”
“吼!”
城头上,十五六的子弟军们血战不退,最凶险的一次,已经有先登的北渝老卒攀到了墙。
长枪未能捅干净,一个子弟少年,心生大急,又生怕北渝人登了城墙,索性翻过城头,在中了二三箭后,展开手臂与五六北渝老卒,同死翻下了城墙。
“山如巍巍,似我儿郎。”
“我西蜀啊——”
硝烟中,老丞令王咏仰头怒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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