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我家之舟,遇着了刺杀……便在后门之处,被贼人割了数刀。”
常胜脸色发沉,踏步入府的时候,发现府邸里并无异样,连马车都没有,物件整齐摆放。
按道理讲,若黄之舟真是内应,东窗事发,应该想办法打包细软金银,迅速离开长阳城的。
“阎辟,让人在外面候着,莫要惊了黄氏家眷。”
“小军师,外头都传开了,黄之舟是西蜀内应——”
常胜沉稳回头。
“黄之舟入蜀时,斩杀夜枭的光景,你可记着。”
“自然记得。”
“夜枭被捕殉死,是舌下藏毒,而非自刎。总而言之,这事情很诡异,极有可能是挑拨计。莫要动武,等我分辨清楚。”
阎辟想了想,认真点头。
常胜呼了口气,踏步走入正屋,正在帮着洗身的黄车氏,见到常胜进来,哭了一声后,又知趣地退到屋外。
“黄之舟拜见小军师……”黄之舟咳着血,从床榻上艰难起身。赤着的身子,有四五道触目惊心的刀痕。当然,还另有许多旧的战疤。
常胜刚要开口。
“小军师,先听我讲……粮王凌苏已经入长阳,他欲要胁迫我,助沙戎人入主中原,我动刀断了他一臂,却被他带来的夷人,伤了身子。”
常胜脸色皱眉,“阎辟,派人速速去追!”
阎辟犹豫了下,迅速转身。但终归是小心为上,安排了另一心腹校尉,陪在常胜左右。
“我知小军师要问什么……但吾黄之舟,并未做对不起北渝之事。我听车浒说,长阳城内谣言四起,说我是西蜀的奸细。吾不作辩解,亦不愿让小军师,陷入与老世家的争斗。但还请军师仁善,放我妻儿离开长阳。”
常胜久立,目光沉默地看着黄之舟。
“之舟,我是信你的。若无猜错,外头的谣言,定然是凌苏布下的人,亦是想要胁迫你的手段。”
黄之舟顿了顿,一下子泣不成声,“杀他之时,我并未多想,只想取他性命,再向小军师自证清白。”
“我先前听说,当真是心里一紧。但如此多的破绽,约莫是更加证明,你黄之舟并无问题!”
……
大宛关。
东方敬立在风中,身子有些摇晃,久久闭目后,才慢慢开了口。
“三儿,给冯东的家眷,多发五倍的抚恤金。无任何的法子,只能让他自刎,保住暗子的身份。若不如此,根本破不了凌苏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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