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牵制,哪怕是北面方向,同样要派出守军。”
……
“羊倌定然是猜出来了。”同样在夜风中,常胜微微垂头,“按道理讲,若是驰援来说,一路急赶的话,我早该到了。但偏偏,还慢了路程。”
“但我若去得快,徐蜀王和跛人,权衡利弊之后,很可能要回关。”
“小军师,申屠将军陷入苦战。”在旁的阎辟,犹豫着说了句。
“短时之内,当能守住。”
“我便是不明白,明明都离着大宛关不远了,为何那徐蜀王,还要如此厮杀?他本可以回关的。”
常胜笑了笑,“我北渝之内,有老世家的隐祸。而徐蜀王的西蜀,固然是铁桶一块,不过却只限于西蜀。他要赢,要打下三十州,以势弱的西蜀来说,会很艰难,所以,他拉拢了不少的势力,譬如南海盟,譬如西域诸国,又譬如羌人部落,侠儿义军。”
常胜抬起头,声音沉稳,“我早该发现了,西蜀的隐祸,便是这些附庸的势力。开春第一场,能取下一次大胜,不用说,肯定会赢得一场归心。反之,若是无功而退,或者吃了败仗,那些附庸的势力,终归会有自个的小算盘。”
“我听说,徐蜀王与他们称兄道弟……”
“讲不通的。都不是孤家寡人,终归有自己的亲眷,族群,王国。当然,我相信这天下间,肯定也有那种,敢孤注一掷,将全副身家押在西蜀的人。”
常胜停住声音,目光远眺前方。
前方战事,如火如荼。但此时,他带着的人马,却还没有任何的动作。
“霄叔。”常胜开口。
不多时,一个全身覆甲的中年男子,稳稳走了出来。他叫常霄,和常威一样,是常家收养的护卫将,不同的是,比常威还要大上一辈。
在组建卖米军后,被常四郎调作了统领。
“常霄见过小军师,请军师唤我名字即可。”
常胜点点头,“常霄,卖米军准备得如何了?”
“按着军师的意思,弃了刀器和重盾,换为了步盾与短锤。”
“可记得,我与你说过的话。”
“记得,破重骑者,乃北渝精锐卖米军。”
常胜呼了一口气,“短时内,让你们这般,确是凶险无比。但整个北渝,我想不出,能比你们更精锐的儿郎。”
常霄抱拳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