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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都的寒气下,徐牧出了王宫,并没有多久,便带着孙勋,来到了将官堂所在的后山。
后山的一株老木下,一个刚束发的少年,原本是沉默不动,但在看见徐牧走来,一下子哭红了眼睛。
“马休……拜见主公。”
“起来吧。”徐牧叹了口气。
在他的面前,正是老黄的次子。老黄生前,虽然喜欢派出了不少质子,但实际上,真正的骨血之子,只有三个。
黄之舟,黄之休,还有个小儿早早夭折。
黄氏一脉,对于西蜀的意义非同凡响。或者说,到了最后,黄家这边只剩下这位黄之休。
“有我徐氏在西蜀,不管是本王,抑或是少主徐桥,以后都绝不会亏待黄家。”
“多谢蜀王……”
“你无需做战将,出生入死,你父已立下天功——”
“主公,我想做将。”黄之休坚定摇头,“容我在将官堂修学,愿秉持父兄……秉持父亲的遗志,为西蜀效力。”
“黄家主若听见你此番的意气,当含笑九泉了。”徐牧安慰道。在心底里,他是不愿答应,再让这么一根黄氏独苗,奔赴生死未卜的沙场。
他的老友已死,老友之子,当享留下来的福荫。
“主公,父亲曾给我留了话,转交主公。”顿了顿,黄之休突然又开口,“父亲说,若去了恪州回不来,便让我代为转告。”
“请说。”
“我黄家有一支商舵军,亡父的意思……是让我转交给主公。另外,还有一份地图,地图上标注二十七处的埋粮地。”
徐牧瞬间沉默。他何尝不知道老黄的意思,是担心黄之休把控不住,仗着这些东西,以后在西蜀惹祸上身。但此时交出来,无异于又立了一场大功。
“不用,之休,你留着。”徐牧摇头。老黄留下的东西,自不用多说,但他现在,并不想做失义之事。
“主公,亡父有说,主公若不收,便让我……离开成都,离开西蜀,以后做一偏远地方的富贵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