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骑的北渝裨将,骑在马上,按刀高呼。
在前方不远的洼地,便是他们和蜀人的决战。这方地势,乃是蒋蒙深思之后,才选择的地方。这是蜀卒行军的必经之路,只要入了洼地,阵型滞慢,便要先吃几拨的飞矢,死伤惨重。
“杀!”
本阵分出了万人夹击,余下的三万,都紧随在蒋蒙之后,准备誓死一搏。
大雨之下,整个恪州都已经变得湿漉不堪。
行军的长伍,慢慢变得受阻。这场无端端的急雨,仿佛是天公给西蜀的噩耗。
“军师,前方便到了洼地。”战甲湿漉的马毅,抹了一把雨水,急急走了过来。
“若按我的建议,先派出斥候,以免中了伏击。”
黄道充沉默了会,并没有反驳,点点头。眼下已经踏上恪州,虽然说会拖慢行军,但不管如何,他要考虑的,是大军的安危。
“斥候营!”
六七十人的斥候营,在雨水中骑着马,往洼地前方奔去。
黄道充掏出手帕,抹了一把脸后,冷冷注视前方。这一刻,他已经等得太久。收复恪州的大功,不仅是西蜀有利,而且等战势一变,他在北渝里的那位,或许也能获得转机,以及新生。
“军师!”
正当黄道充想着,在后一骑飞马,冒着雨水急急赶来。
“主子,黄家营遭遇伏军!”等飞马上的人近了,才靠近身子,苦涩地开口。
黄家营,正是黄道充的私兵,在后跟着赶来。当然,按着他的谨慎,黄家营要做的,不仅是随军,更要留意在后的状况。
但现在,却一下子陷入埋伏。
“战事如何?”
“尚在抵挡,敌军约有万余人,尽是北渝东路军的精锐。”
“军师,我等中计了!”在旁的马毅,一下子脸色大惊。
雨水漫天,嘈杂着人耳。垂下头的黄道充,并没有太多的惊慌,很快便冷静下来。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像狗一样,狼狈地退回陵州,按照现在的局势,他极可能逃得回去。
另一个,则是奋勇直上,继续抢攻。
若无猜错,这恪州里的北渝军,应当是蒋蒙的四万东路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