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湿冷,又视物困难,火把一类的照明物,更是不能用。唯有头顶的昏色,以及刀刃映出的光泽,便是目光所及之物。
当然,还有几个世家子,提着防水的上好绸布灯笼,脸庞间满是期待。在他们的心底,巴不得和北渝的那些世家子一样,能被重用,能被提拔,而非像现在一样,只做个声色犬马的纨绔子。
毕竟,自家的那位五州盟主,隐约要向西蜀彻底靠拢,也准备建造将官堂,从而打压世家。
“开始了,开始了!”几个世家子欢呼雀跃。
那些豢养的世家私兵,也持了武器,往城门的方向,在雨水中疾步狂奔。
……
“早该如此了。这赵棣,迟早会失去人心。呵呵,古往今来,能左右大局的,必然是天下世家。他还想学徐贼,与那些泥腿子为伍。”
邓舟面容发冷,更是兴奋难耐。
“传我军令,让外头的人,准备从交州南门,杀入交州!”
不多时,几乎没有任何抵挡,诸多的世家私军,便冲到了南门,迅速将城门打开。在城外,响起了一声又一声的长呼。
“先生,成了,城门开了,大事要成了!”在邓舟身边,有个老世家主脸色极其激动。
“我看得见。”邓舟也松了口气。
只要在对方援军赶来之前,稳住大局,那么,这颠覆五州盟主的大事,便算成功了。
可不料,没等他高兴多久。在交州南城门处,刚冲进来的自家人马,忽然之间,一下子惨呼起来。
在四周围,还听得见马蹄跑动的声音。隐约要踏碎雨幕,朝着他们的方向赶来。
“怎的?这是怎的?”邓舟怔了怔。
他自问,已经把一切都布置好了。哪怕什么西蜀青凤在交州,他亦能玩弄于鼓掌。
最大的威胁,海越头子阮秋,都被他支走,去了朱崖州。连着盟主赵棣,也中毒将死。甚至在城外百里的交州大营,他都利用赵栋的印玺,假传了待命之令。
这时候,为何还会有敌军出现?
“先生,大事不好,是阮秋带着人来了!”
“阮秋?这不可能!他明明去了朱崖州!我昨日还收到了情报。”邓舟脸色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