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贾周伸出手,抚了抚小狗福的额头。
“很多人都明白,我为何喜欢站在宫外晒阳光。我的身子,早已经陷在黑暗之中,唯有立于阳光里,方能生出一丝抚慰。”
“莫要走我的路,我以毒计为攻,实则是不得已而为。”
“狗福啊,哪日西蜀定了江山,便去我的坟头,说个一二吧。”
捧着羊皮卷宗,小狗福已经泣不成声。
“我便不等主公了。刚好还有些时间,听说东面陵州,百姓又遇水患,便让我去最后一趟,帮主公安抚江山。”
“我与老师同去。”
“甚好。”贾周咳了起来,看向成都北面的官道,一下子失了神。
……
“军师爷爷!”城门外,开始垂髫的徐桥,哭得满脸泪花。他只听孙勋说,军师身子骨不行了,却还要出城。
“我是少主,我命令军师爷爷,不许去外面打仗!”徐桥抱着贾周的腿,拼命地往后拖。
姜采薇和李小婉,同样走来相劝,但无一例外,都被贾周婉拒。陈鹊站在一边,闭目长叹。
整座成都,数不清的百姓,约莫是听到了风声,都纷纷赶了过来,劝着贾周回城休息。
“狗福,把少主抱走。”
小狗福脸上墨迹未干,他走过来,将小徐桥抱起,抱到了一边。
“韩狗福,你敢抗命……呜呜,狗福哥快松手,我怕以后见不到军师爷爷了。”
阳光下,贾周晃了晃身子,再没有任何犹豫,艰难地入了马车。
“老师保重!”
成都将官堂,七十四名修学的西蜀才俊,齐齐跪在地上,冲着贾周长拜。
“军师保重啊!”百余人的成都将吏,同样跪在地上,声声高呼。
万千的百姓,一时被感染,又念起了老军师的好,也纷纷跟着跪下。
孙勋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