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公孙器虽然年纪尚轻,但素有大智,算得上文武兼备——”
“太叔先生。”公孙祖抬手打断,“我自己的儿,我最清楚。我曾有三个儿,这其中,便以公孙器最为平庸。”
“那主公,先前去内城的时候,又为何让两个大儿,做了质子?”
公孙祖沉默了会,避而不答。
“太叔先生,打开风雪关的事情,便莫要提了。我虽是个侏儒,但我也怕,后世的竹书里,将我公孙祖写成引敌入关的天下蠢材。中原再怎么乱,也是中原的事情,但借外族大军,还是算了罢。”
“先前借的三万弓骑,我亦有打算,不日将他们遣散。”
太叔望叹声抬头,凝望着远处的月色。
“若如此,公孙氏一脉,恐要绝于此处了。”
“公孙氏一脉灭绝,那是成王败寇的祸事。但我最怕的,是不经意间,绝了中原的脉!”
公孙祖转过身,“话便是如此。先生若还愿意相辅,某公孙祖,便会一直以国士待之。若先生不愿,便奉上万两盘缠,送先生离开。”
“我公孙祖是个侏儒,但你莫忘了,我公孙家一脉,世世代代镇守燕州,单单为了抵抗外族,便有十七位的祖辈父兄,死在外族人的弯刀之下。”
“我若再执迷不悟,日后去了黄泉,见了我老父,他定然要悲愤羞怒的。”
太叔望依旧叹气。
“那便如此。主公,恕我太叔望无法相辅了。”
“拜别先生。”
公孙祖沉默往前,却又突然听见,在他身后的太叔望,发出了淡淡的笑声。只等抬起头,公孙祖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城楼之上,已经冲入了千余人的士卒。
“主公,不若先移居王宫僻院。等大事一定,某太叔望再自缚请罪。”
“怎个意思?”公孙祖皱眉。
“公孙器,将接任燕王之位。”
公孙祖顿了顿,悲声一笑,“我先前就在想,我信了先生,算不算引狼入室?现在看来,确是算了。但你莫忘了,我公孙祖是河北盟主,你即便拿了我,但余下的,还有易州王,幽州王,邺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