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常九郎笑了声,循着老卒的修葺军务,慢慢忙活起来。直至天色彻底暗下,常九郎才将活儿做完,揉了揉身子,准备往城墙下走。
只走了几步,冷不丁有一亲卫跑来,声音带着颤抖。
“将军,大事不好,廉、廉老将军去了!”
顿了顿,常九郎忽然像个孩子一样,跪倒在城墙上,磕着头痛哭起来。哭得双目红肿,许久之后,才在亲卫的扶持下,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吾常九郎,痛失恩师!”
“我……去见老师最后一面。”
屋子的病榻上,常九郎失魂落魄地赶到,看着床上气绝的人影,他颤着手试了好几番,才继续悲哭起来,跪在地上,冲着床榻不断磕头。
“老将军有说,他去了之后,尸首便埋在河州外的土丘,继续守望边关。”在旁的几个老护卫,声音哽咽无比。
“老、老师,呜呜,老师可留了话?”
“老将军弥留之时,特地交待了,让我等这些老卒,继续留在河州,帮着常将军守住边关。”
“天下忠义,吾的恩师!”常九郎仰天而拜,更加泣不成声。
夜深时,在拜别之后,几个廉勇的老护卫一路痛哭,将一口棺椁,缓缓抬出了河州。步子很慢,走得很小心。
河州城外,夜深风冷。
站在城头的常九郎,脸上悲痛难消,久久看着抬棺的人,不动半分。
……
河北,易州前线。
常四郎用四面奇兵之计,终归打了一场翻身的漂亮仗。虽然说战损不少,但比起公孙祖来说,已经算得大胜了。
“公孙祖与河北四盟,经这一场之后,叠石关的兵力战损不少。我建议主公,以佯攻之策,在入冬之前继续疲敌。”
“仲德,离入冬已经不远了。”
“我知晓。”老谋士语气有些担忧,“主公要注意的是,即便有了这一场胜利,但明年之后,不仅要在河北之地鏖战,另外,还要入天下大盟。这样一来,恐怕会有所不利。为今之计,只能想尽一切办法,让明年的战事,更具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