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放下铁箱,司虎便虎目喷泪。
这一日的麻袋装银子,从凉州那边,他一直在等着了。却不想,牛棚麻袋不争气,又费了大力气,最终只能用了肩膀,扛了一箱出来。
走出银库,刚看见了徐牧,司虎便委屈地喊了起来。
“那几位凉州缝麻袋的小村妇,定然换了线头!我先前还多给了三钱银子,牧哥儿,都、都打水漂子了!”
“你扒墙作甚。”
“牧哥儿,那墙是金子做的。”
“那是假的。”徐牧揉着额头。
这一下,扛着两箱银子的司虎,更加委屈,扯着徐牧哀求连连。
“莫急,还有机会,去暮云州立了大功,哥儿一样给你用麻袋来套。”
“当真?”
“比卵还真。”
两箱银子,怎么着也有三四千两了。主要是铁箱沉,司虎要是不贪,只用麻袋装银子的话,估摸着真能带走万两。只可惜,麻袋都被扯烂了。
“带着银子回家,和媳妇好好告别一声,明日跟我去暮云州了。”
……
天时已暗。
等徐牧走回屋子,发现不仅是姜采薇抱着孩子,连着隆肚的李小婉,也红着眼睛,坐在了里头。
这两年,很长的时间里,他都在外头南征北战。为人父,为人夫,约莫是不合格的。但大家与小家,原本就是共生的关系。蜀州积弱,有朝一日失守破州。不仅是徐家军,乃至整个西蜀集团的人,都要迎来一场厄运。
他一直在力争上游,稳扎稳打,直至哪一天,终于有机会,站在天下逐鹿的舞台,带着徐家军操戟披甲,杀出一个新朝。
一边是泪眼朦胧的姜采薇,一边是已经睡去的李小婉。徐牧仰着头,看向窗外的月光。
他另一场激昂的人生,即将新一轮的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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