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董文也皱起眉头。不多时,他急急转头,看向令居关的方向。
“李糜,令居关的斥候,多久没来了传报了?”
“已经隔了七哨,近两个时辰了。”
“有些不对。”董文咬了咬牙,“李糜,你发现没有,我总觉得布衣贼,不仅仅是为了拖住我凉州骑营。”
“李糜,若不然留一支断后的肉军,你觉得如何?”
李糜又开始沉默,这种事情,他不敢妄断。
“该死,尔等若是有司马修半分,我何至于此!”
“传令,骑营停止追击,先收拢阵型!”
风沙之下,无数的凉骑,纷纷从平坦的地势,回赶到本营大军之中。只等着董文,下达下一个作战命令。
“将伤者带回来!”
另一边,至少千多人的重伤蜀卒,在一个个军医的急救下,不断止血上膏。
“肚、肚腹穿了,来个人,将肠子塞回去。”一个老军医泣声大喊。
“不管救不救得,按照陈神医所言,都要尽力而为,妙手会有回春,亦有奇迹发生。”
折了的长枪,被撕裂的袍甲,奄奄一息的伤员……每一种,都在预示着战争的残酷。
这天下,即便有常胜将军,那百战百胜的名头,也是被尸山血海堆出来的。
徐牧久久不言。
在旁的贾周,站在徐牧边上,目光凝视远处的黑暗。
“主公啊,这世道要换新天,会死很多人,但同样,会有更多的人要活下去。”
“一将功成,万骨枯。”
徐牧跟着抬头,声音变得愈加沉稳。
“传本王令,夜色已至,四面蜀军,开始屠狗大战!”
“信号箭,给老子射上去!”
昂——
不多时,一声尖锐的枭音,在半空之中炸开。黑暗中的霞彩,映红了徐牧的脸庞。
同样在沙丘上,魏小五让人点了数十支的火把,照得附近一片亮堂。
“旗营,攻字令!”
随风招展的徐字大旗,重重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