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座。”徐牧笑了声,让旁边的殷鹄,唤人上茶。
几个降卒的头领,皆是脸庞疑惑,但又不敢多言。
“年关将近,本王闲来无事,便想着来此处看看,诸位无需拘束。”
徐牧明白,如果要劝服降卒,好好为蜀效力,那么面前的几个人,便是最大的关键。
“六侠,让人往火炉里,多添一轮柴薪,莫要冻着了自家兄弟。”
“舵主放心。”
几个降卒头领,一时间脸色有些动容。
“酒尚在温,我先以茶代酒,敬列位一杯。”
“敬、敬蜀王。”降卒头领们,急急端起茶杯。
“对了,这位兄弟,好像是徐姓?”放下茶盏,徐牧似是忽然想起什么,指着面前一人,认真发问。
“蜀王,正是,某叫徐河。”其中一个被俘的沧州裨将,急忙回话。
徐牧笑了笑,“那就是自家兄弟了。”
这一句,不仅是沧州裨将,在旁的几人都有些受宠若惊。古往今来,降卒的命运都不太好,为省下粮草,很多降卒被俘之后,都直接斩了填土坑。
“离开成都之时,有人劝谏本王,行杀俘之举。”徐牧顿住声音,语气里变得有些沉重。
“但按着我的意思,蜀州,暮云州,沧州,更像是三个本家兄弟。本家兄弟再怎么打,也不能太恶。莫要忘了,自小到大,我等都是一样,共饮一江水的。”
“共饮一江水……”几个降卒头领,语气喃喃。
“自然是。襄江便是母河,我等都是同母的。我徐牧只问,年关之时,沧州那边,可是煮一锅春鱼?”
“蜀王,当然了。每每年关,我沧州的百姓,或捕或买,都要准备一条江鱼,用新的瓦罐来煮,加上蜀椒,桔梗,熬一锅春鱼,旨在去岁迎新,年年有余。”被俘的沧州裨将,说着说着,眼睛渗了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