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的百姓,那些老幼妇孺,大多眼巴巴地抬起头,看着军阵中的自家儿郎。在清晨的晨曦之中,终归有人哭出了声。
徐牧沉默转身,目光望向前方。
在他的身后,背弓带刀的蜀州儿郎,也跟着转身。一件件缚在背后的白布袍,不时被风鼓起。
“若我等破敌攻关,勇不可当,敢问天下,谁人不识我蜀州儿郎!”
“三军,出征!”
……
“讨贼檄文。”司马修看了几眼,将檄文放下。
他猜对了,也没猜到。他能想到,徐布衣要破局,肯定又和暮云州有一场厮杀。没想到的是,徐布衣会以清君侧的旗号。
“他觉得自己是大纪忠臣?”董文冷笑。
“徐布衣的身后,是袁侯爷的影子。而袁侯爷,又是几百年难出的忠烈。他这一手,算是很不错了。”
“便如军师所言,等到蜀州大军出征,蜀州境内便会空虚。”
司马修点头,“还是那句话,会有一支蜀军,挡住我凉州的援兵。不管是驰援暮云州,或是趁机攻蜀,这支蜀军,定然要除的。”
“是那个于文吧?只能是他了,蜀州无大将。”
司马修想了想,并没有附声。
“玉门关外,那个余当王,最近闹得有点凶。我没想到,向来憎恨外族的徐布衣,居然留了他一条性命。主公,可先派二万凉骑。等安并二州的营军调来之后,再行伐蜀。”
即便命令已经早下了,但三州之地,奔赴到凉州前线,终归要花时间。
“若是徐布衣,不巧破了局,于我凉州而言,将是一场祸事。但我有些想不通了,徐布衣不过六七万的大军,居然会这么快动手。我原先以为,他会等到秋收,征募一批新军——”
司马修声音顿住,忽而皱住眉头,走近王宫正中的推演沙场。久久看着,似乎猜出了什么,却不敢立下推断。
……
“讨、讨贼檄文!”坐在龙椅上,袁安笑得很大声。
因为战事乍起的原因,今日很难得,他终归是上了一次早朝。
“谁是贼?他才是贼,他是天下最大的反贼!”
在侧,苏婉儿戴着凤冠,透过凤冠垂下来的珍珠饰花,看向大殿上的群臣,面色无悲无喜。
“还有,他想清君侧,朕的身边,都是忠臣良将,他要清哪位?”
有个入朝的年轻小将军,傻乎乎地抬头,将目光看向皇后的位置。庆幸,在他身后一个老臣,冷冷将他的头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