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以前他根本不敢想。
“如果能活下来,我一定做个好人。”
哭丧着,白少呜咽着说:“鸟儿, 鸟儿, 千万别过来啊。”
芮一禾一点都不同情他, 能做出女性的事,忏悔罪行是应该的,但并不是忏悔一下就能完事。伤害已经造成, 知错能改便只是一句空话。
不过这些鸟是有点奇怪,在车上啄来啄去。芮一禾走到车旁,有大鸟发现她靠近, 但没有被吓跑,反而当她不存在一样。用尖尖的鸟喙轻易啄破车顶, 头伸进去叼老大的头发。
芮一禾瞬间明白鸟儿是怎么回事,它们冲着人的尸体而来,以此为食。
她捡起旁边的树枝驱赶大鸟,已做好被大鸟攻击的准备。谁想大鸟只是展翅腾飞,在汽车上空盘旋不去。没过多久, 有更多的鸟儿飞来。粗略一数, 居然有二十多只。
“我们得走了。”
张根苗老人一直看着棺木的方向, 高声呼喊芮一禾时,也没有回过头往后看上一眼。一只干巴巴的手拉住白少,另一只手杵着拐,朝前走去。
芮一禾刚离开汽车旁,大鸟们便一拥而上。她回头去看,汽车被大鸟包围,露在外面的只有一个后轮。
最开始,老人拉着白少走在前面。
一段路之后,白少走在芮一禾旁边,老人杵着拐杖走在最后面。
十分钟之后,芮一禾走在前面,白少背着老人走在后面。
“我还没背过我爸,没扛过我妈。长到二十六岁举过最重的东西是哑铃,”白少气喘吁吁,还不忘骂骂咧咧,“老东西,你可真有福气。”
张根苗老人没理他,打从夕阳落山开始,他便像是酝酿着什么一样。一脸沉重,几乎不跟两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