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枣心口震动,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面前的孩子口中说出。
最讽刺的是,那女人养出了这么通透早慧的儿子,居然不是用爱,而是用无限度的要求和索取。
红枣不知道该以什么眼神去看他,心疼或是怜悯,都觉得贬低了。
戴颂不禁俯下身,在他头上轻抚了一下,“秦希,你爸爸呢?”
秦希平静地说:“离婚了,他们总打架,我爸已经另外成家了。”
红枣一窒,完全没想到,有些多年坚固的认知忽然被冲击,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已经有了你这么好的儿子,怎么……怎么还会离婚的?”
秦希听懂了她的意思,走近一些,试探着轻轻握住她的手指,“所以说啊,姐姐,她这次离婚,不怪我,以前离婚,就更不能怪你。”
“妈妈最喜欢把责任推给别人,不管她怎么说怎么骂,你都要知道,”秦希纯善透彻的黑眼睛切切望着她,“离婚吵架,都绝对不是你的错,你真的特别好,特别温柔!我们老师在课堂上播你讲儿童安全的视频时,我就喜欢你,后来知道你居然是我姐姐,我不知道有多开心。”
红枣怔怔的,不知从何而来的眼泪哗的淌下来,一把抱住站在跟前的孩子。
这是她的弟弟,哪怕几天前还素不相识,但除了姥姥外,这是唯一一个给她认可和感情的亲人。
戴颂低叹,没有说话,只把手搭在红枣肩上,微微用力,给她安抚。
把秦希放开时,才发现他也满脸湿湿的,有点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戴颂给红枣擦完脸,刚要递纸巾给秦希,他已经飞快把眼泪抹干净,重新扬起笑脸,喜滋滋说:“姐夫,你对姐姐好,我能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