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寒长睫毛扑闪,老老实实答:“我不放心。”
“我要见的是病入膏肓的老人,有什么不放心?”
他目光澄凉无波,不容拒绝,“无论什么情况你见她,我都不放心。”
林知微唇角颤了颤,一时说不出话。
是,陆星寒有资格说这个,他背后剪刀留下的伤疤,还有当初砸碎的八音盒,都是出自奶奶的手。
她被他握着手腕,拧眉不知所措,后排座有人小老鼠似的弱弱清了清嗓子,举起手,“姐……姐,你别怪寒哥,还有我呢。”
林知微这才想起车里还有其他人,抬头一看,后面坐着同样全副武装的容瑞,前排开车的是陆星寒的死忠助理,副驾驶回头招手的,袁孟。
这配置……
她刚才的态度……
陆星寒眸中染上笑,在她头上摸摸,“放心吧,跟公司有正当理由交代,陪容瑞回来探亲的,那也是他的外婆。”
林知微最后小声挣扎,“可不是说有需要你去的紧急行程吗?”
陆星寒神色不变,余光扫了欲言又止的袁孟一眼,无声提醒他别多嘴,避重就轻回答:“没关系,已经换梁忱去了。”
车从机场出发时是中午,到村口已经快傍晚,夕阳血红,涂遍天际。
路开始变得难走,村中蜿蜒土路被带起阵阵沙尘,有脸蛋儿黑黑红红的小孩子追在后面跑,散放的鸡鸭不甘寂寞啼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