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到最极限,生理性眼泪沁出,但手上半点不含糊,咬住牙,尽最大可能握紧笔,当刀一样往他身上狠狠捅。
这是给陆星寒画了重点的铅笔。
出来时她还信誓旦旦对他说没有危险,不需要送。
她囫囵吞下所有狂卷的恐惧怯弱,睁大眼睛,极其强硬地往后挣,拖延时间,眼前是模糊的,耳朵里也什么都听不见,到处爆炸一样乱响。
林知微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等谁。
但总有某个意识在戳刺她,不断重复,让她坚持清醒,会有人来接她走的。
脚几乎要挨到楼梯门的门槛上,里面漆黑一片,她死死按住墙沿,男人拖拽的力气越发大,她手指泛白,无论如何不肯放开。
她快挺不住了。
所有极限即将挣断时,钳制她的力气陡然间一松。
林知微站立不稳,摇摇晃晃跌靠在背后的墙上,不敢置信地抬头。
男人被一只筋络暴起的手硬生生扼住了咽喉,眼球凸出,惊恐无措地张口,紧接着一件衣服劈头盖脸罩住他,衣袖绳索似的缠过脖子,在后面狠狠扎紧,他终于发出的呼声极其沉闷,慌忙在呼吸困难的脸上胡乱撕扯。
下一秒,他整个人被一脚踹进黑黢黢的楼梯门,砰地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