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江宁,是你先来招惹我的。”她的声音悲戚,“我现在喜欢上了你,你又要把我一个人抛下吗?”
樊江宁的喉头似被哽住,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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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同他一起回了平宁,可楚洛还是在积极联系北京那边白血病方面的专家。
她这样大张旗鼓,家里当然知道了,妈妈打了电话过来,温言道:“糖糖,不管怎么说,你先和你的朋友回北京来,好不好?”
楚洛只得说:“妈妈,他在这边还有些工作……等结束了我们再回去。”
樊江宁这次到平宁来,其实并非完全是为了躲避她。
之前楚洛采访的那个孩子,陈小鹏,他在外打工的哥哥得知自己弟弟被那个美国外教ike猥亵了三年之久,冲动之下,他便将那个外教捅死了。
外国公民在中国境内非自然死亡,而且对方还是个小有名气的外教,曾多次被媒体报道过,这件事非同小可。
樊江宁这次来平宁,就是想为了陈小鹏的哥哥辩护。
一年前,他因为樊深的案件被媒体大肆称颂,却也因此在业内饱受同行诟病。
那个时候,连最高院的stevens大法官都专门给他打过电话,语重心长地告诉这个曾经担任他助理的年轻人:“richard,你不必因为自己为‘坏人’辩护而过于自责。你应该明白,建国两百多年以来发展到今天的司法体系,本身就是民主的产物。这中间有各方势力的角逐,但它仍保护着绝大多数人不被强权践踏。它既捍卫穷人的利益,也捍卫富人的利益。既捍卫好人的权利,也捍卫坏人的权利……只有当你明白了这一点,你才能走得更远。”
隔了这么久,临到生死关头,樊江宁才终于接受了当初大法官的说法,法律既捍卫好人的权利,也捍卫坏人的权利。
他当初举报自己的当事人,在道德上无懈可击,可却不是一个律师应该做的。
所以这一次,他还是会为一个“坏人”辩护,为他争取到轻判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