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太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默默听着。
“做事首先要有自己人。”邵树德看了一眼儿子,说道:“但自己人可不容易寻找。有些事,如果被底下官员联合抵制,或者阳奉阴违,便无法推行得下去。阿爷把诸宫奴部看做自己人,至少是一个制衡,让外朝官员们不敢乱来。你想想看,如果朝官都反对,你是不是就没法推行自己的意志了?”
最近几年,又加大了教育资源的投入,从中原发遣了许多读书人过去充当教谕,学校如雨后春笋般兴起,并鼓励他们考科举。
此时的邵树德,正站在一座临时搭起来的高台上,看着远处草原上星罗棋布的帐篷。
“阿爷能交给你的就是这些啦。”邵树德突然间有点意兴阑珊。
他知道父亲是借淮南给他讲道理,提点的是洛阳宫廷侍卫的事情。
“不错。”邵树德说道:“他们有过战争经验,战斗力不弱的,最关键的是,北衙枢密院没法管他们。各大奴部,只听朕一人之命。待过几日,他们也会开始听你的命令。所以,这才是邵氏真正的家底埃”
从种种举措来看,父亲对诸宫奴部是有很大期待的,并不仅仅把他们当做军队来源看待。
兴奋之余,略微有点伤感。
这四处行宫中,后三者以沙陀为主,其实没其他行宫那么听话。最近几年,也不是没有过叛乱,朝廷甚至征发过黑水女真兵会剿,很是费了一番手脚。
邵树德曾经答应照拂沙陀三部。如今看来,照顾得确实有点“好”。
他们会做饭,做得越来越多,这是潮流,也是大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