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像平海军这样反复调查渔汛发生的时间和地点,然后追逐鱼群,集团化捕鱼,且配备一艘加工补给船,在海上当场宰杀腌制,并给渔船提供补给品,修理渔具的,还是第一回,全赖邵圣的“最高指示”。
这种捕鱼的效率是十分惊人的,也是传统作业方式难以企及的,堪比邵圣当年开启陆上农业改革,让关西老百姓大量摄入肉、奶制品,改善体质。
“差不多了,返航!”朱寿看完后,便上了甲板,下令道。
水手们听令后,立刻开始忙活起来。
有人爬上高高的桅篮,确定方位。
有人观察顶桅上的小三角旗,判断风向。
有人开始喊着号子转动帆桁,调整总计八九面帆布的受力角度。
有人收帆、升帆,不断调整帆布的受力面积。
……
所有人都各司其职,忙而不乱。
经过长时间的练习,水手们已经逐渐熟悉了如何操纵这种复杂的新式帆船——最复杂的部分,便在帆缆系统。
朱寿亲手往海中投入了一块流木,默默估算航速。
东南风吹拂之下,这艘船只航行得很快,朱寿估摸着,最多两天便可抵达青州。
他甚至下意识取来纸笔,想演算一番风力、洋流与航速的关系,但在分力、合力这一关就放弃了,实在弄不清楚,只能回去后再找人请教了。
张彦球离开了渤海馆,来到了码头附近。
在随从们的指点下,远远看到了“海鲛丁”型帆船庞大的身影。
海上看着似乎不远,但实际上直到傍晚时分,这艘船才小心翼翼地开进了锚地碇泊。
力工们一拥而上,又开始了卸货操作。
张彦球快步上前。
随从们打开了一个木桶的桶盖,里面是一条又一条腌制好的咸鱼。
呃,味道有些感人,张彦球微微皱了皱眉头。
鱼的腌制其实有两种。
一种是晾干、晒干后的咸鱼干,一种是泡在盐水中腌制。后者很多时候往往意味着黑暗料理,比如北欧人就喜欢将鲱鱼、鳕鱼泡在盐水中腌制成半腐烂状态,大名鼎鼎的鲱鱼罐头就是“成名作”。
平海军两种腌制的都有,但邵圣实在接受不了后者这种重口味,他更爱风干的咸鱼,因此前者的产量占了绝大部分。
“快,连夜送往泰山宫。圣人抵达后,要与将士们分鱼而食。”张彦球拂了拂闻风而来的苍蝇,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