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战似乎难以避免!
朱瑄敏锐地察觉到了机会,并且召来了亲信商议,众人都赞同他的看法,一致认为该返回郓州寻找机会。当然,最终的决定还得朱瑄自己做出。
“寄人篱下,终非长久之计。”朱瑄叹道:“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是什么日子?王师范貌似儒雅,可并非没有心机,他杀起人来,并不会手软。平卢宏,杀张蟾,驱逐崔安潜,这些手段和心机,一般人做得到?早走早好,咱们去郓州想办法,想必王师范也乐见我成事。”
不愧是晚唐武夫,朱瑄这股斗志确实是顶级的了。无论处于什么样的处境,都没有放弃,一直在搏那一线之机。
或许只有死亡才能阻止他。
“兄长既如此说,我等并无意见。妈的,横竖就是个死字罢了,谁还怕了不成?”朱裕说道。
“正是!大丈夫博取富贵,岂能不冒风险?”朱罕也道:“咱们还有数百人,找王师范借些马,回郓州干大事。”
“此事宜速不宜迟。”
“招募亡散,与邵贼拼了!”
“大丈夫不是九鼎那啥,就是……唉,我读书少,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干,赢了醇酒妇人,应有尽有,败了也没什么,死而已。”
“今日就走。”
众人七嘴八舌,气氛热烈,仿佛重夺郓镇帅位近在眼前。
朱瑄哈哈大笑,吩咐妻子荣氏准备酒食,吃完饭就上路。
“将军,刘鄩来了。”酒食端上来之后,众人正在吃喝,突然有仆人过来禀报。
众人一惊,停下了杯箸。
“我去看看。”朱瑄起身,理了理袍服,出门了。
“朱公果有大志。”刘鄩站在门外,笑眯眯地说道。
朱瑄丝毫没有掩饰,道:“大丈夫在世,岂能蝇营狗苟,死则死矣,没什么大不了的。 ”
妻子、孩子、手下以及其他许多东西,都不在朱瑄的考虑之内。他唯一在意的,只有自己的权势。不搏一把,实在不甘心。
“真是好武夫!”刘鄩这话不知道是在夸张,还是讽刺。
朱瑄毫不在意,问道:“王公何以教我?”
“王公愿赠马千匹,钱粮若干,以壮公之行。”刘鄩说道:“另者,昔年朱公带来青州的武人,悉数发还,可带他们回郓州。”
“王公何不发兵?”朱瑄问道:“贼兵已克长清,随时会往青州而来。此时正该合力,共抗邵贼,便如当年郓、兖、徐三镇守望互助一般。”
“大帅正在准备钱粮,召集武人,还需一些时日。”刘鄩说道:“朱公可先去齐州,有个落脚地再说。王帅已有使者前去,或可助公。”
朱瑄摇了摇头,道:“我还是要回郓州,事不宜迟。再晚几天,郓镇武人星散矣。”
刘鄩听罢,赞道:“若郓镇武人都如朱公这般,又怎么会让邵贼打进来?放心,邵贼进占郓州,已是坏了规矩,咱们青、兖、郓、徐、淮五镇合力,就让邵贼大大地吃个亏。”
朱瑄大笑,神情很是畅快,似乎又找回了当年力抗魏人,大败秦宗权的豪情。
武夫么,成败不要紧,敢不敢战天斗地才是最重要的。见敌人势大就不敢打的人,若豚犬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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