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哪个方镇送质子而来?孟知祥有些疑惑,便出去看了一下。
“君从河北来?”孟知祥一听这群人开口,就知道他们来自河北,就是不知道是幽州、成德还是魏博。仔细想想,成德和幽州的可能更大一些。
来者共五人,领头一人身长七尺,雄壮已极,一看就是个军将。
身后四人多半是护兵,跨刀执弓,还牵着很不错的战马。孟知祥虽然从军不过年余,但出身世代牙校家庭的他,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这是军汉。
领头军将犹豫了一下,反问道:“君乃何人?”
孟知祥住在这里的消息,早被很多人知晓,没什么可隐瞒的,于是大大方方地说道:“邢州后院军押衙孟知祥。”
“邢州!”军将一愣,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孟知祥后,笑道:“昭义军牙校,与孟方立、孟迁是何关系?”
“一乃亡伯,一乃叔父。”孟知祥答道。
“这是来当质子了啊。”军将毫不客气地说道:“来多久了?”
孟知祥不答。此人说话不客气,顿时让他没了继续交谈的欲望。
“哈,还挺有脾气。”军将笑道,身后四人亦笑。
“细皮嫩肉的。朔方这边都是粗人,这日子怕是不好过。”
“挺有脾气的,就是不知本事如何。”
“小儿亦敢对将军龇牙,不若宰了他,反正邢州陷落在即。”
几人七嘴八舌嘲讽道。
“什么?邢州陷落在即?”孟知祥有些懵了。一个人住,消息不通,确实不知邢州那边怎么样了。
其实,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位使者,乃叔父孟迁幕僚。因为久请救兵无果,已经自行返回邢州,但却嘱咐孟知祥继续留在灵州为质,也不知是何道理。
“汝亦是从邢州出来的,当知城内虚实。以吾观之,内无粮草,外无救兵,能坚守数月之久,已经不错了。”军将止住了下面人的调侃,说道:“我等离开河北之时,听闻李克用厚赏诸军,全力攻城。昭义军,又能坚持多久?”
一席话当真说得孟知祥目瞪口呆,继而垂头丧气,沮丧不已。
“某乃卢龙军小校卢文进,孟押衙若有难处,接下来一月内径来找某便是。”卢文进从孟知祥身旁走了过去,说道。
“卢龙军……幽州镇……”孟知祥恍然,同时又有些感慨。
幽州大镇,竟然也找到了灵州。朔方军之实力,应该不弱,最起码能给李克用造成不小的威胁。
只是,这一切都与昭义军没关系了啊!孟知祥有些失落,更有些浑噩,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