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副使既如此说,某便放心了。”康佛金笑道。
说完这话,两人便很默契地开始喝茶。康佛金酝酿话语,陈诚则安心等待重头戏。
果然,在饮了一半之后,康佛金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便说道:“今年重阳节之时,某从归义军、凉州镇过境,入灵州。当时听闻了一件事,归义军僧正康贤照欲访灵州龙兴寺,当时应已出行,不知是否已至灵州。”
“哦?”陈诚讶道:“康僧正为何访龙兴寺?”
“好教陈副使知晓,敦煌亦有龙兴寺,本源出一脉。河陇之地陷蕃后断了来往,今欲重叙旧谊,故康僧正打算亲带僧团前来灵州。”康佛金解释道。
“这却是不知了。”陈诚笑道。
“康僧正研习佛理多年,终觉闭门造车不妥,欲访天下高僧大德。夏州石佛寺,远近闻名,康僧正亦欲访上一访。再者,听闻灵武郡王对僧人多有优容,不知可否顺道拜访一下?”康佛金问道。
这就是瞎扯了。邵树德在绥州时便办了三界寺,随后又没收了灵州龙兴寺的田庄,还要求僧尼们照章课税,他对僧人是什么态度,定难七州无人不晓。
只不过这会两人都不会在意这个了,康贤照既为僧正,那么就不是纯粹的僧人,说他是官还更准确一些。
他欲拜访灵武郡王,当然不可能是传道授法,只可能是谈军政大事。这事,陈诚还没法做决断,必须禀报上去才行。
“此事,还得找个合适的时机。”陈诚道:“康僧正从河西而来,不容易吧?”
“应不容易。”康佛金叹气道:“某从凉州来,一路上有回鹘,有党项。回鹘还好,并不过分,然河西党项索贿无常,动辄翻脸,若能讨平,这路途也能太平许多。”
陈诚点头。河西党项确实桀骜不驯,定难军也早想讨平他们。明年攻占兰州之后,便当出动大军,消灭河西党项,至少也得令其归附。
不然的话,始终是个麻烦。异日东向图谋中原的时候,人家在后方作乱,袭扰灵州,岂不动摇军心?
破丑氏、米擒氏,也是时候跟他们算总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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