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点点头:“最多就是五千人!而且这调兵时间也需七八日方可,毕竟青州军大多是步军,骑兵只有两营一千人。”
“慕容彦达与翟胜关系如何?”
花荣冷笑:“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一路货色!”
王霖思量一会,又道:“兄长,若是慕容彦达纠集兵马来攻,你这清风寨能守住几日?”
“若是慕容彦达派黄信一两千人来攻,我能守两日,若是再多或秦明亲自前来,我便只能弃寨,逃进杨马山了。”
王霖大笑起来:“甚好。兄长,速速放出风声去,我要在你这清风寨过上元节。最好是能弄出一点大的动静来,能让慕容彦达相信我就在此处。”
花荣顿醒悟过来,王霖贤弟这是要拿清风寨作为诱敌来攻的幌子吗?
他沉吟一会,目光从王霖身上又落在自家妹子身上,突然笑道:“贤弟,你我兄弟不是外人,想当初在清河县你王家府上,你与我妹子比箭曾有赌约一事,不知你是否还记得?”
花芯面色骤红。
她知道兄长要说什么,又要做什么。
但她是巾帼不让须眉的江湖儿女,一向洒脱惯了,再加上她本心有所属,就忍着羞想当面听听王霖的态度。
王霖一怔,旋即苦笑:“兄长,当时不过是一句戏言,岂能当真?花姑娘是你的妹子,那也就如我的亲妹子一般,我哪敢让她为奴做婢……”
王霖这样说,花荣如释重负,心里也有些高兴。
花芯突然插话道:“王霖,如果奴没有记错,新年刚过,你今年刚是加冠之年,你是十月生辰,奴是八月,其实奴还年长你两月,你该喊奴一声姐姐的!”
我勒个去,这天聊死了。
真是个稀里湖涂的花芯小姐姐……
王霖忍不住以手扶额。
花荣心中苦笑,心说傻妹子,哪有你这般直率说话的,谁大谁小不是问题的关键,你纠缠这个做什么?
花荣赶紧打圆场,转移话题去:“贤弟着冠,不知可曾有字?”
王霖笑道:“官家曾赐我一字,思衡。”
“王霖、王思衡,好字!我们这位官家还真是待贤弟甚好,甚为器重,若这般看,贤弟将来官运亨通,前途无量。”
“贤弟,那么,为兄有话就直说了。你我虽为官场中人,但又算是江湖儿女,不必拘泥于世俗礼法,我家妹子一向眼高于顶,读书人她嫌迂腐,武人她又嫌粗鲁,所以导致蹉跎至今,并无合适良配。难得遇上贤弟文武双全,品性上佳,所以……”
花荣咬咬牙,知道今日机会难得,若是有些话不说,可能以后就更难说了,就索性直截了当道:“今妹子当面,我就替妹子问贤弟一句,可愿与我花家结为秦晋之好否?”
花芯垂下头去,竖起耳朵。
她虽豪放不拘小节又大胆,却终归是未婚女子。
王霖苦笑。
其实他早就猜出花荣要强行拉郎配了。
他对花芯当然谈不上爱慕,毕竟统共这才见了两面不是,当日甚至还有些不喜她刁蛮鲁莽的性子。
可花芯却是花荣的妹子,纯正名门之后。又是武将。
若是拒绝花芯,此番就相当于跟花家分道扬镳了。
王霖知道自己连思量都不能太久,否则以花荣兄妹的骄傲心性,一定会心生不快。
他从来就不是优柔寡断之人。
目前正是用人之际,他没有理由将花荣兄妹两员虎将推之门外。
一念及此,王霖果断起身冲花芯拱手道:“若是姑娘不嫌弃,我当然是乐意之极,不过在名分上,可能……”
花芯却是起身回了一礼,柔声道:“奴知道你的难处……奴其实也不求什么正妻的名分,你只要待我如待潘姐姐那般真心真意就可……”
“多谢姑娘体谅!我在此对天盟誓,若卿不负我,我必不负卿,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花芯俏面发红,心内欢喜,也举掌起誓道:“奴花芯,自今日起与王霖缔结同心,从此夫妻一体,海枯石烂,永不变心。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花荣在旁暗暗叹息。
他本还想略为妹子试探争取一下王霖正妻的位置,谁知妹子自己主动放弃,两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起誓结亲,反倒不需要那些俗礼了。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自讨没趣。
想到此处,花荣大笑起身:“好!既然妹子和贤弟情投意合,已结同心,那么,今日便是尔二人的订婚之日,来人,摆宴!”
王霖和花芯对视一眼,忙一起躬身正式朝花荣拜去。
“妹夫,妹子,不必多礼!”花荣话虽这样说,却是生受了三拜。
花家已无长辈存世,他便是花芯唯一的亲人和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