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知道张贞娘貌似柔弱实际刚烈的性子,她极为看重自己名节,这种调笑话是万不可能承受的。
锦儿正在琢磨该怎么帮娘子和王霖捅破这层窗户纸,却听王霖道:“娘子,锦儿,我过几日就要离京去沂州赴任,不知你们做何打算?”
张贞娘欲言又止,最后幽幽一叹:“奴无亲无靠,也只能带着锦儿回家勉强度日吧。”
锦儿眼珠子一转,插话道:“公子,你当初不是说可以带奴婢和娘子一起离京的么?娘子,咱们在东京孤苦无依,日后靠什么维持生计,不定还要受人欺负,不如跟公子离京再做打算……”
张贞娘俏面绯红,低头斥责道:“锦儿,莫要乱讲话!郎君现在是朝廷官员,身份非比等闲,你我卑贱之人,如何能够相随……”
王霖笑笑,他知道张贞娘的心结所在。
她纵有心随自己离开东京,又忧虑名不正言不顺惹人非议,损伤名节。
他笑笑,就抱拳拱手道:“在下先行告退,我在京中还要待几日,有事锦儿自来寻我便是。”
说完王霖就去了。
有些事他在场反而不好。
王霖去得快,他走后锦儿忍不住嘀咕道:“娘子,若没有王公子,咱们主婢也活不到今天……要以锦儿说,其实娘子不如跟了公子,相信公子绝不会亏待了娘子的。”
张贞娘面红耳赤,道:“锦儿,你这说得什么无廉耻的话!……再说奴一个被人休了的弃妇,年纪又大,人家郎君何等贵人,怎能看得上奴?”
锦儿嘟着嘴:“娘子年方二十,正是韶华,何必自惭形秽,这世上改嫁之人何其多,况且娘子并无错处,德行无亏,我看公子对你也蛮有心。”
“娘子啊,公子这样的人足以托付终身,若是错过,可就真的错过了。”
张贞娘无力垂下头去:“锦儿,这话再也休提,不要说了。”
锦儿叹息,不再说。
自家娘子的心结太重了。
但她眨眨眼,却是打起别的主意。
……
王霖回府,不多时就有个黑汉硬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