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晓一个机灵,鲤鱼打挺似的从床上弹坐起来,若不是小腿处隐隐传来的痛觉,他都以为自己先前不过是做了场梦。
“姐姐?”林春晓手搭在被子上小声呼唤,见没人应他,这才掀开被子叫道:“师傅。”
林春晓坐在床沿边喊了还几声都没听见景荣的回应,这才皱眉弯腰把自己已经露出两根脚指头的草鞋捡起来穿上,单脚跳着往外走。
大夫沉迷于书里,直到林春晓从里间跳出来她才听见动静,抬头看他,“哎?”了一声,提高声音问道:“你怎么起来了?”
林春晓明亮乌黑的眼睛在医馆里扫了一圈,没看见景荣的身影,他眼眸微颤,抿了抿微白的唇,轻声问道:“我师傅呢?”
“你师傅?”大夫了然的哦了一声,说道:“好像出去了吧,具体去做什么她没跟我说。”
大夫冲林春晓笑笑,抻着手里的书,“放心,银子她付过了。”
林春晓沉默的单脚站着,黝黑的眼睛看着大夫。
“你也不嫌累?”大夫好笑的看着林春晓金鸡独立,啧了一声,摇头道:“你这小孩儿真不可爱,听见你师傅走了怎么都不哭不闹呢。”
林春晓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大夫妥协的说道:“你别搁在这儿站着了,她待会儿就回来了。”
林春晓单脚跳走,不是进屋休息,而是跳到门槛前,伸手扶着门框一屁股坐在那木质的门槛上,脸朝外不动了。
大夫一连哎了好几声,头从书里抬起,说道:“你别坐我门口挡我生意呀。”
林春晓两只手抱着右腿小心翼翼的伸开,闷声说道:“我要坐在这儿等我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