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联系一位熟人,这次没有被拒接,而且很巧,对方就在翟京,犹豫片刻之后,邀请她去面谈。
枚咏歌早已脱离权力中心,旧习惯却没有改变,依然重视仪表,下巴刮得干干净净,衣服永远不会出现多余的褶皱,身姿笔挺,手掌温暖而有力,什么都不做,甚至不需要开口,就会给人一种印象:这是一位大人物。
枚忘真一看见他就忍不住想,如果老千还活着,是不是早晚也会变成这副模样?
“我以亲戚的身份见你,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枚咏歌强调道。
“谢谢。他们……还在生气吗?”枚忘真喜欢这间客厅,宽敞而简易,摆设不多,每一样都有来历。
“不怎么生气,就是比较失望,他们,应该说整个农场,对你的期望值很高,可能就是因为如此,将你宠过头了。”枚咏歌以长辈的口吻说话,他确实也是长辈。
“我承认自己被宠过头了,但我仍然要说,我没有背叛农场,从来没有。”
“帮助一名外人挑拨枚、崔两家发动战争,在你眼里不是背叛?”
“那是一次‘外科手术’,切开身体是为了治疗内里的病灶。”
“哈。”枚咏歌即便是在发出嘲笑时也显得优雅,“那就是你在‘手术’时忘记了注射麻药,否则的话,农场为什么会感觉到如此‘疼痛’呢?”
枚忘真笑道:“我不是来做解释的。”
“我也不想听你解释,看到你精神状态不错,这就够了,回到农场之后,能给你父母一个交待。”
“他们还是没有和好吗?”
“我从来不打听闲事。”
“咏歌司长为什么要来翟京?”枚家的习惯,总是以职位称呼某人,哪怕只是持续几天的短暂职位,并且已经“退休”。
“你也不要打听闲事。”枚咏歌已经摆出逐客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