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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工作是玩半天游戏,然后想办法写出同样的代码,分成若干小组,每组的任务与关注点都不相同。

一年下来,进展甚微,公司宣告倒闭。

裘新杨又回到失业状态,一边做导游,一边继续研究那款游戏,这对他有一个好处,站在开发者的角度,他的沉迷状态比普通玩家弱许多,能够控制一直留在游戏里的强烈想法。

他查阅大量文章,发现之前的研究方向完全错误,“毒药”最大的特点不是逼真,而是刺激大脑,让玩家以为很逼真。

裘新杨恍然大悟,可他对脑神经科学一无所知,于是继续查阅资料,通过网络向各大行星的专家请教。

裘新杨越走越远,不知不觉进入到一个意想不到的领域。

在一个只有受邀才能进入的加密论坛里,大家都在讨论一个极其严肃的问题:游戏无非是代码与必要的连接设备,“毒药”能让玩家大脑将粗糙的场景信以为真,是否可以更进一步,用程序控制大量人类做任何事情?与人类发明的所有控制手段相比,程序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受到抵抗,玩家在被控制的过程心甘情愿、兴高采烈。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没有消失,反而日益强烈。

从游戏到通用程序,从玩家到普通人类,似乎只有一步之遥,裘新杨是无数追求成功的人之一,他在各种论坛与组织里游逛,献出自己的知识,换取别人的成就,但是也与其他人一样,将自认为最有用的信息隐而不说。

又是一年过去,他仍然一事无成,真实的生活越发艰难,他向甲子星提出申请,希望接受融合改造,却遭到拒绝,因为不符合相关要求,他向癸亥写信,表达崇拜之情,为了给予对方深刻印象,甚至交出全部的研究成果,毫无隐瞒,结果只得到一封客气的回信,鼓励他继续研究,暗示现在的成就不值一提。

裘新杨几近崩溃,下定决心退出研究,可是用不到三天,“毒药”又会慢慢生效,令他百爪挠心,再次将全部精力投入进去。

他陷入了绝境,既无法安心退出,也无法推进研究,直到他遇见一位热心的“导师”。

导师主动联系裘新杨,交流心得。

裘新杨很快发现对方的知识比自己要丰富得多,于是自愿充当学生的角色,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任何藏私的想法,将每一点研究成果都交给导师,等他评判。

研究进展依然缓慢,但是前方隐约出现一条道路,不必在漆黑一片中摸索。

通过导师,裘新杨接触到许多志同道合者,与他们相比,论坛里高谈阔论的那些人顶多算是业余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