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页

“你当自己是什么人?法官?还是天神?”

“我乞求三叔给我一个说法,我不想犯错,也不想再受左右为难的折磨。”

“你已经不是农场人,也不是调查员,有什么可为难的?”

“即便没有这两样身份,我对三叔仍然怀有个人情感。”

“嘿,我的学生居然说出这种话,你知道这会让我有多难堪?难道我的教学就这么失败?一名学生面临选择困境时,宁愿求助于情感,而不是理智。”

“理智告诉我,在现在这种状况下,只有情感还能发挥作用。”

“在我教过的诸多学生当中,你是最狡猾的那一个。”

“狡猾?”陆林北想不到三叔会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

“没错,你很狡猾,不是那种遇到麻烦就躲起来的狡猾,而是在远处嗅到危险就悄悄避开的狡猾,有人会说这是明智的做法,但我知道这是狡猾。你早早地将自己排除在枚家人以外,在危险降临之前,就已坦然走开。你用疾病掩饰心中的不满,用爱情当作避险的借口,这都是狡猾的表现。”

“嗯,听三叔这么一说,我确实很狡猾。”

“所以,狡猾的老北,你这次嗅到了什么气味,又回来插手枚家的闲事?”

“我是被迫回来的,以后还会离开。”

“不不,没人能强迫你回来,你以后也不会完全离开,经历赵王星的事情之后,你将成为军情处无法割舍的重要人物。”

陆林北转到轮椅前方,低头看向三叔,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

三叔没有抬头,仍然缩在轮椅上,好像真的瘫痪者,“癸亥的‘预言’开始对你产生影响了。”

“三叔也听说了?”

“听说这条‘预言’的人会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