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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红鹊夫人向陈慢迟摆摆手,“我能找出自己的旧纸牌,它肯定就在某个地方,没人偷这种东西。”

帐篷内外堆满杂物,红鹊夫人一件一件地翻拣,嘴里小声嘀嘀咕咕,似乎在努力回忆这些东西究竟有什么用处。

陈慢迟向丈夫展露微笑,表示感谢。

红鹊夫人终于找出破旧的纸牌,挨张查阅一遍,嘴里嘀咕得更快,激动得脸色泛红,好像这副纸牌是一摞彩票,承载着她之前从未想到的巨大价值。

“我擅长多种命术,但是今天我只想用纸牌给你推算命运,因为它是我最早学会的命术,这副纸牌陪伴我几十年,我对它信心最足。”

“谢谢。”

红鹊夫人示意他坐下,电池盒太小,陆林北坐得颇为局促。

老妇人盯着他看了一会,目光逐渐变得稳定而深邃,她依然苍老,白发零乱,皱纹里塞满愁苦,唯有眼神像宝石一样透彻。

红鹊夫人先让陆林北切牌,然后熟练地在膝盖上洗牌,几次之后,双手将纸牌捻成扇形,“不必苛求过程,一切从简。”

“我喜欢简单。”陆林北依次抽出三张纸牌,没地方放,交给旁边的陈慢迟。

陈慢迟用双手夹住纸牌,目光望向远处,绝不偷看。

红鹊夫人合拢纸牌,双眼微闭,嘴里又开始嘀嘀咕咕,陆林北记得她从前没有这个习惯,似乎是老妇人新养成的某种怪癖,也可能是疾病的表现。

红鹊夫人从陈慢迟手里要来三张纸牌,一张一张地翻转过来,每次都要长长地嗯一声,终于开始解读:“没错,你的命运极为混乱,与许多人的命运纠缠在一起,你……”

帐篷没有门户,红鹊夫人与陆林北坐在门口,陈慢迟站在外面,目光四处遥望,对同行的算命过程不置一词,甚至不打算听。

所以,她最先看到远处的骚乱,而且发现骚乱正在迅速向这边漫延,不由得有些紧张。

陆林北总是分一部分心思放在妻子身上,因此也发现异常,立刻起身,迅速做出判断,向红鹊夫人道:“经常有人来这里闹事吗?”

红鹊夫人仍处于算命状态,坐在原处,茫然地向远处望去,“闹事……我才来三个月,不太熟悉这边的习惯。”